见女儿不再执意寻找商羽地下落,白衣女子这才稍微放下心来,见鲁宛问起鲁维轩之事,却是摇摇头说道“你爹在北仓若是上岸绝不会有事的。”

    鲁宛不禁有些奇怪地问道“为什么?”

    白衣女子低下头来对着怀中的女儿轻声说了数句,鲁宛抬起头来惊声说道“这怎么可能?原来北仓港已经”

    永川县城郊外十五里处,一老一少两人终于因为太累而停下脚步,放下手中抬着的一副由木枝与藤条做成的简易担架。

    “奶奶,这小子身上又没有钱,而且浑身是伤,身上连个路引也没有,真不知您为何要救他。”少年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说道,眼中闪过一丝不情愿地神色。

    “伢子,这少年在雨中从山崖间摔下来,看他穿地衣服应该是大户人家的下人,他若是有钱人的子弟,便是有金山银山,你奶奶我也不稀罕,你可不能学你爹当年那种势利眼,学得那种见钱眼开地坏毛病!否则必定会死得与你爹当年一样。”老人睁着有些昏花的眼睛瞪了少年人一眼说道。

    这一老一少身穿地皆为粗麻布制成地衣物,大户人家只会用这种粗麻布做为被褥的内衬,而穷苦人家能有这种麻布衣服而有没有补丁,那便算是极好之物。

    少年人吐了吐舌头,眼睛却看往担架之上的少年人。

    “奶奶!我不会像我爹那样的,只是他那包裹里的几身衣服我很喜欢,您说我是否可以留一件呢?”少年人指着担架上少年腰侧放置地包裹说道。

    老人眼睛一瞪,却是陡然泄气地说道“伢子,奶奶没有教好你啊!别人的东西如何能取呢?那岂不成了抢掠?这少年身体有数处骨折,头部也有一道伤口,若非遇到我们祖孙俩懂得医术并带着草药恰好可以救他,这孩子恐怕早就死了。”

    “想要在冬季在山上寻些紫佛手入药,偏遇上大雨,如果不是我们在那崖底石下避雨,也不会救了他,这算是天意啊!救人一命可是胜造七级浮屠。”

    “伢子!前面还有两里路便要进入村子,我们再少许歇息一会,然后便回村子去吧!卫十九地婆娘就快临盆了,奶奶今晚还要为他婆娘接生!这少年回村子后,必须为他绑上夹板,否则骨折处将不能正常恢复!”

    名叫伢子的少年听后答应一声,只是眼睛还是滴溜溜地瞄着担架上少年身侧地包裹。

    两日后,泉州城东军营之中,那名临时代为指挥地十户带着百余骑色目兵士带着十多车财物进入军营。

    “禀报大王,事情经过便是这样!沃尔特大人与百户大人均被那名鲁氏的管事杀死。所用的武器极为怪异,小的手中还有着那些弩箭,您请过目!”这名十户说到这里,却并无欣喜之意。

    “你是说最后那名杀了我侄儿的鲁氏管事跳下山崖,而那鲁氏二小姐居然被鬼神之流救走?这简直荒谬绝伦!你居然以这种理由想逃避主官被杀保护不力地罪过,来人啊!将他给我推出去砍了,叫下一位十户进来!”听到跪于面前这名十户的话后,赛甫丁“啪”地一声,猛力拍响营账中地桌案,立即勃然大怒说道。

    “大王,请您饶命,此事千真万确!外面所有死士营兵士皆可为小的做证。”这名十户立即大声呼叫道。

    赛甫丁听后高挺地鼻子不由一下,立即便站起身来,怒声说道“好,我倒要瞧瞧你串通了多少兵士,来人,将那些死士营士兵分开,分别询问,然后对照他们所说之话,若是有半点虚言,便全都拉出去砍了!”

    鲁氏商号对于他来说只是泉州城中其中地一个目标而已,但此番他的侄子(实际上却是他与葡国嫂子私通所生的儿子)居然死于这次看似简单地追捕行动中,他岂能不恼火?

    一名传令兵立即便应命离去,而赛甫丁此时转过头来向着身边的一位百户说道“克努力,你代替我侄儿沃尔特地职位,立即去鲁氏商号将现任地管事抓起来,并让他挑选的人在表面上继续维持鲁氏商号的经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