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笑了,老三笑的声儿最大,擦了擦笑出的眼泪水,爬了起来,穿上鞋子。

    “六爷儿,感情,是个雏!”大黄牙咧着嘴,朝着里边儿邀着功道。

    “老子用你说,把头转过去,别用你的牙对着我。”

    大黄牙听话的收起了笑容,恶狠狠的看着贾东旭,眼神里,透漏着对解放的渴望。

    老三儿背着手,走了过来,右手拍拍贾东旭苍白带着掌印儿的脸蛋。

    “对,腻儿说的么错,管教是说不呐打锤,但是他么交代,不呐锤人,咋咧,腻儿是想试试咯。”

    陕普话低沉地从老三儿口中说出,两只拳头抬了起来攥紧,骨节在贾海杰的眼珠子前爆出了噼里啪啦的声儿响。

    贾东旭颤抖着身子,身子骨往后缩着,像是一只鹌鹑一样。

    “不,不敢,回三哥的话,我家四九城的南锣鼓巷大杂院的。”

    牙齿就像被冷空气冰冻了一样,上下打着颤,贾东旭吞吞吐吐的把话才给交代完。

    “六爷儿,怎弄?”三哥回过头试探着询问大甲牢头地意见。

    “盘顺咯,别出岔子结了梁子。问好咯,别搁外面有白道照应,捅了篓子。”六爷儿叠着被子给出了指导意见。

    “弄啥咧?弄啥进来咧?家里弄啥咧?”

    一个一个问题,随着三哥嘴巴地一张一合吐了出来。

    贾东旭此时非常紧张,三个地话感觉就像阎王殿里黑白无常吐着舌头跟自个说的。

    “三哥,您这话,我听不明白。”贾东旭唯唯诺诺的回应着,怕反应慢了,挨了拳头。

    “三哥问你是干啥的,犯了啥进了监,家里面是干啥的,有没有认识的人?”

    大黄牙充当起了翻译,在三个面前,鞠着身子,问一句戳一下贾东旭的胸口,把贾东旭戳的都贴墙了。

    “我是轧钢厂钳工,因为洗头进来的,家里就母亲和老婆孩子,没有工作。”贾东旭小心翼翼的把问题都回答了。

    “六爷儿,条子顺熘,家里有老婆孩子还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