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头,各表一枝。先不说妓院那边如何,朱允熥带着随从穿过繁华热闹的大街,进了一处全是民居的幽静小巷。

    “都退远点!”朱允熥走在巷子里,对左右说道,“曹国公跟上!”

    随后,傅让何广义等人便指挥侍卫警戒,跟朱允熥拉开距离。而被点名的李景隆,则是满脸惶恐。

    皇太孙高兴的时候,一般都叫他老李。

    若是不高兴都是时候,只会叫他曹国公。

    朱允熥又向前走了几步,忽然回头道,“是你让人给开国公送信的?”

    常升来的太巧了,而且看样子也太急了。定是在家匆匆赶来,要是没有人报信,都见鬼了。

    扑通一声,李景隆直接跪下,说道,“殿下恕罪,是臣让家奴,通知的常表舅!”

    说话是门艺术,李景隆没说曹国公,而是说了亲戚之间的辈分。

    他爹李忠,本就是比常遇春矮了一辈的人。他和朱允熥是表亲,叫声表舅也合情合理。

    “呵,你倒是会攀亲戚!”朱允熥怒极反笑,“谁给你的胆子?让人暗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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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先听臣说!”李景隆叩头,双眼都带着泪水,“常家老二有万般不是,可也是您的母族亲戚。真要闹大了,外人听了,都会以为他是仗着您的势。”

    “今日的闹剧若这是闹大了,最终伤的是殿下的贤名!所以,臣才派人通知了常家表舅。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臣是念着殿下的名声,不想让京城百姓,在背地里指指点点呀!”

    “你!”朱允熥语气一顿,骂道,“你这厮,如此口才不去说书,都屈才了!”

    仔细想想,李景隆说的也有道理。这场闹剧,只有常升出面收场才最妥当。而且,真要是在百姓传开,闹事的是皇太孙的表弟,这事可不大好听。

    老百姓可不管那么多,唯恐说的不够热闹。皇太孙的表弟当街砸妓院,殴打朝廷命官,这事起码能在京城流传几十年。

    “臣心只有殿下,若是殿下贤名有侮,臣当真是罪无可恕!”李景隆再叩头道。

    “起来吧!”朱允熥微微叹气,“今日先饶了你!”

    “殿下圣德,臣铭记五内!”李景隆缓缓站起身,但下一秒,脸色变得非常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