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广义依旧是面无表情,看了对方半晌,心对这个淮王的印象再提升几分。

    换成其他人,遇上这事,绝对没这么淡定。要么暴跳如雷,要么不住的说好话解释。而淮王三言两语之间,直接说出了事情的关键。

    皇太孙的意思也是如此,有人嫁祸。

    但皇太孙没说,有人离间皇家骨肉。

    “嫁祸给王爷的人,想必恨极了您!”何广义开口道,“王爷心,可有什么人选?”

    朱允炆扶额大笑,“本王一个无权无势的藩王,窝在这小小的淮安城里,何曾得罪过谁?就藩之前,都长在宫,更谈不上和谁有怨仇!”

    说着,笑容收敛,身体微微前探,低声道,“这祸水东引之计,所图为何?应该是想让殿下对本王生恨,手足相残!”

    何广义默不作声,锦衣卫一直在淮安王府有眼线。他所知道的,这位淮王,每日就是在府内读书写字,喝茶看曲。来往的也都是些人墨客,而且自从上次皇太孙在淮安遇到死士之后,更是闭门不出,很是低调。

    “这人的用心,真是歹毒!父亲故去,如今成年的皇孙,只有本王和殿下二人,其他两位幼弟弟,还都是孩子!”朱允炆恨声道。

    淮王,了不得!

    何广义心暗道,转瞬之间,他就把自己摆成了受害者的位置。而且,他冷静得过分。或者准确的说,他在故作冷静。

    锦衣卫的人,别的本事或许差点,但洞察人心绝对是天下第一。因为他们一辈子,都在和在死亡线上挣扎的人,打交道。

    “既要离间天家血肉,又栽赃嫁祸给本王,这个人不但歹毒,而且手眼通天!”朱允炆继续道,看着何广义,“难道,你们锦衣卫查不出来吗?”

    “一时半刻还查不出来!”何广义低声道。

    “哎,多事之秋呀!”朱允炆叹息一声,“二叔被人毒死,殿下在周口遇刺,脚前脚后,好像商量好似的!”

    豁然,何广义目光如刀。

    是的,秦王被毒死,皇太孙遇刺,几乎就是脚前脚后,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难道这两件事,是同一个人所为?

    想到此处,何广义顿时毛骨悚然,后脊梁骨满是冰冷。

    秦王死了,皇太孙死了,谁获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