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谢见微话锋一转,薛又宁不免心焦:“母亲,只是什么?”

    “只是府上生计艰难,若是明年给你择亲,能拿出来给你成婚的银子少之又少,恐怕会委屈了你。”

    谢见微一脸无奈,“所以我才说,开源节流迫在眉睫。你是姑娘家,若没有足够的嫁妆傍身,嫁过去也没有个底气,我如何能放心。”

    “若是以前,我还能从自己的嫁妆堆里,给你凑些好东西,只是现在……”

    薛又宁沉默片刻,挺直了腰杆。

    “母亲,开源节流并不为我自己,是为了薛府上下,还有母亲!我定会想个好法子,来解母亲和薛府燃眉之急!”

    “你能这样想很好。先把府上的困难解决,逍园的花若是不卖,过阵子你比着往年我安排的,来办一场花宴。若是能办得好,你也能在邺京的夫人之中露露脸,更好择婿。”

    “宁儿一定不会辜负母亲的!”

    薛又宁行了个大礼,面上绯红,欢欢喜喜的走了。

    没过几日,她便带着成果找到谢见微。

    她一应列了两大张纸,侃侃而谈:

    “母亲,我这两日仔细算了算。就说每月支出给各院,专门采买首饰冬衣、笔墨纸砚的银子,其实可以一并减去。一则府上每月都发这些东西,二则还有月例可以花,断不至于再给一笔钱。”

    “还有冬日里给下人发的姜茶和茶果点心,其实何必多这一杯茶钱,每月都发炭火,怎么不能暖身?而且兴许有人根本不喝这杯茶,平白浪费了银子。”

    “再就是,我翻了近几年采买冬衣的例子,总觉得价格太高。尤其是分发下人的,其实根本没必要用那么好的棉料,我想重新找个要价低的供商,谈下来兴许还能少一部分银子。咱们每月采买的米面油、瓜果时蔬也是如此!”

    “……”

    谢见微翻着她写出来的总结,挑高了半边眉头。

    “你想了很多,这两日倒是没少费功夫。”

    薛又宁腼腆道:

    “一想到能为母亲和府里分忧,宁儿就不觉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