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边没有追兵,但是另外一边,出现在天际的一道雄踞于江边的高磊大墙,哪怕隔着如此远的剧烈,都可见其气势。

    那个地方,比身后的追兵要来的更令人害怕。

    “那边是古烟镇了,那地方就是所说的据点,”季夏和说道,“我们如今算是避开了吗?”

    “不算,”沈冽说道,“彻底走出临宁才算。”

    城墙下隐约可见军马往来,距离太远,人如蝼蚁。

    “那边驻军还不算多,不到三万,”沈冽继续说道,“宋致易的整个西南战线布防主力军都还在松州等着我们。”

    季夏和心下忐忑,点点头,又朝四野望去:“那至少如今来看,我们是安的,对吗?”

    “那边有人!”身后一个士兵忽然叫道。

    沈冽和季夏和垂眸望去,与他们相距约一百丈外的山道下,一对爷孙正从季家人藏身的那座山谷下来,一老一小,步伐蹒跚,模样慌乱。

    前面是一条溪道,溪道另外一边,另一队侦察兵似乎也看到了他们,正在朝他们赶去。

    季夏和眉头一皱,说道:“走!去看看!”

    爷孙俩身上皆背着竹篓,看模样是去采药的,老人近六十岁,小的十岁不到,下过雨的路尤其泥泞,他们走的一脚一个坑。

    才走完这片下山坡道,远处响起的马蹄声让他们心下一慌。

    老人当即抱着小孙子往后边退去,惊恐的看着来人。

    五个高大士兵,身上银甲铮亮,骑在马上奔来,为首的举起手里长枪指着他们:“什么人!”

    老人吓得腿软,忙带着孙子跪下,磕头说道:“我们是采药的,军爷,我们就是路过采药的!”

    “在上边看到了什么吧?”士兵说道。

    老人脸色发白,抬头看他:“什么都没看到,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眼看对方不信,老人哀求:“军爷,绕我们祖孙俩一命,我们家境贫寒,就靠采点不值钱的草药换几口吃的,我求求放过我们吧。”

    为首的士兵目光冰冷,扭头和同伴们对视一目,忽的手腕一发力,手里的长枪对着老人的胸膛便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