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和阳平公主一遇,支离心里大呼倒霉。

    所以寻了个客栈入住后,支离第一件事情便是要伙计给他准备一个火盆,火盆中要置百合草与松柏香。

    不仅是除阳平公主的晦气,还有这一路走来得风尘仆仆。

    跨过火盆,进得屋中,支离总算舒坦。

    伙计领了他的赏钱,搬走火盆后没多久,送来食物和洗浴热水。

    半个时辰后,支离穿着干净寝衣,清清爽爽地在桌旁坐下。

    他的行囊不多,都在桌上。

    除却钱财衣物,师父的长剑,还有一方砚台和两封信。

    一封是瑟瑟的,一封是封文升的。

    此前支离奉师父之名去竹州刺杀封文升,但是千辛万苦寻到封文升,其人模样,却将支离吓个半死。

    师父当初的意思是,他不会是对方的对手。但是若有机会,废其右手。

    结果支离见了其人,根本用不着去废什么右手了。

    他双手都是断掉的,他写信,以脚趾。

    头发这些倒是干净,有两个跟着他学东西的学生在帮他打理。

    他一开始不识支离,听闻来意,并见了师父的信后,冷冷一笑:“你师父不杀她,会后悔的。”

    支离觉得自己是个脾气非常好的人,但是那会儿真是怒从心头起,烧得头发都冒烟,即可同封文升争论,为何要看不惯他师姐。

    而且,看不惯便看不惯,自己憋着,偏将手伸那么长,伸到人家师门里来,欠剁!

    “哦,不,你已经被剁了!”支离气炸毛,“你不要怪我话说得难听,你就是活该!”

    封文升依然还是不阴不阳的表情。

    支离不想多留,离开前特意看了眼封文升在寒冬腊月,暴露在外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