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万家灯火齐起,位于漓江边上,其中一处三进的宅院,灯火通明,里边却是人声寂寥。

    “长空,你确定要住在这?”齐骞看着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男子问:“虽说此处环境清幽,可到底小了些。”

    玉长空并没回头,道:“不过是暂且落脚栖身的住处,我也不喜身边太多人跟随伺候,一处小院,足够了。”

    “可是……”

    “再说,我一个眼瞎的废人,住哪还不都一样?”玉长空声音浅淡又凉薄。

    齐骞一噎,道:“不求大师肯定会把你这眼疾治好。”

    玉长空并没接话,似无太多期待。

    “反正我也懒得去于家准备的别院住,就住你这了,明日便与你一道上清平观。”齐骞道。

    玉长空终于转过头来,眼皮微微抽搐,垂下眼睑,都:“你确定是来办事的?”

    意思是,怎这么闲,还要陪他上道观求医。

    齐骞的脸一热,道:“不过是小事,不足为提。”

    玉长空不说话了。

    彼时,齐骞被应北叫走。

    四方拿了一件披风出来,给玉长空披上,道:“公子,起风了,不如进屋吧?”

    玉长空道:“外边这丝竹声会彻夜不散吗?”

    四方顺着他的视线看出去,丝竹声若有若无,便道:“前方有两处画舫,应该会挺晚吧,公子可是嫌吵了?我让钱叔另外寻一处宅子?”

    “不必了,不散也好,不然这长夜漫漫,不知如何熬过去。”

    “公子……”四方有些心酸。

    玉长空转身进屋,道:“而且,想来也住不久。”

    四方心头一堵,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