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红药不在意别人说她“损”。

    如果做一点“损事”,能够免除些不必要的伤亡,那不妨就损一点。

    她只叹自己头脑不够用,想不出更厉害的“损招”,吓住这些人,要他们不要妄动。

    但蓝家抛出的饵,实在太香,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所以陆续的,又有四名天师登擂,一位失去了半截左腿;一位虽然半截身子入池,但身怀异宝,倒也无碍;一个损失了一大块屁股肉;还有一个,上擂台比划了片刻,险些一脚踏空,惊得胆寒心颤,主动认输。

    戚红药心里晓得,这几位,都是以硬功见长的天师,若在平日里遇上,自己还要跟人家学习几招,可在这座擂台之上,他们虽然能以符咒远攻,但一来要分心脚下落点,二来不适应这如踏刀尖的感觉,行动起来,就不够快捷,常常被她偷袭……

    其实输得颇冤枉。

    她暗觉侥幸,一面感激师父往日的严苛训练,一面想到,今日场中,似乎没有遇上跟她一样,身法走轻灵敏捷一路的,否则就要麻烦了。

    人有时候,真是不要乱想。

    天老爷耳背,有时只能听见你反复念叨的一个词,就当你是期待那事发生的。

    天老爷惯爱成全人的。

    台下,连珊瑚吩咐道:“蕙兰,我要登擂,你们在此待命,没我吩咐,不得擅动——”

    忽然察觉身旁黄衣侍女没有应声,她扭头一看,不由得秀眉蹙起。

    另两个婢女偷偷掐了蕙兰一把,她一激灵,猛地回神:“小姐……”

    连珊瑚不悦道:“我的话都听不见,你看什么呢?”

    蕙兰慌忙摇头,道:“没,没有。”心脏狂跳,可脑子里,控制不住地回想起,沈青禾在阵上俊逸的身影。

    好在,连珊瑚现在没工夫深究。

    戚红药余光瞄着沙漏,时间还剩不到两刻钟。

    忽听人群一阵惊呼:

    “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