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舍得。”杨顺起身下床,在房里来来回回转悠,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那你说怎么办?”

    刘寡妇从帕子边缘偷瞥他,见铺垫得已然差不多,就说:“那也是没法子了,可我跟了你三四年,这三四年不能白跟,平白让我受这苦。”

    杨顺见她态度缓和,又上前搂着她说:“当然不会让你白受苦,我那里还有些私房钱,明日给你送五两银子过来,你落了胎好生补补。”

    “五两?”刘寡妇放下帕子,“你打发叫花子呢?”

    “那你要多少?”

    刘寡妇看着他,“不多,一百两。”

    “一百两!”杨顺一把推开她,“你这是狮子大开口。”

    刘寡妇不紧不慢地说:“一百两,一个铜板都不能少,我知道你有办法。”

    杨顺道:“我每月的月银还不到一两,还要养家糊口,你张口就是一百两,是要我不吃不喝白给你做十年工。”

    “不是还有你媳妇么?”刘寡妇说:“你媳妇是厨房管事,采买能捞不少钱吧。”

    杨顺指着她气得说不出话来,这女人,哪是要钱,简直是要他的命。

    “一百两没有!最多二十两。”

    “二十两能干什么?”刘寡妇轻蔑道:“我跟了你四年,你就是上青楼嫖姐儿也不止花这个价钱了,青楼的姑娘都是万人枕,我这四年可是只有你一个男人,一百两银子多吗?不多吧。”

    刘寡妇不提这茬还好,她一提,杨顺就想起了那个修房子的男人,怎么他睡了四年都没怀上,那个男人一来做工就怀上了?

    杨顺眯着眼瞧她,见她靠在床上衣衫不整头发松垮,就是个勾人的浪蹄子模样,谁知道他不在的时候她和那个男人干了什么。

    他是个多疑的人,越想心里就越发笃定。

    “你还好意思说。”杨顺冷哼,“我不在的时候你没少勾搭人吧,这肚子里的种到底是谁的,谁知道呢。”

    刘寡妇气不打一处来,“你少血口喷人,你要是不信,我就把孩子生下来,生下来咱们再验验到底是谁的种!到时候我就抱着孩子上宋府,请宋大人给我做主。”

    杨顺:“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刘寡妇见他害怕,越发得意,“你不叫我好过,我也不会叫你好过,你给银子大家都好说,你不给,那我就先告到宋大人那里,你给我那簪子来历不明吧,外面都在传宋大人对发妻以往情深,怎么会把宋夫人的簪子赏给一个下人,我看呐,那簪子是你偷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