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征粮队返回辟雍的时候,远远看到了在大门口徘徊的糜晃。

    陈有根这个脑子永远缺根弦的粗汉顿时笑了,道:“糜督护像个等待夫君归家的小娘子一样,可怜兮兮的。”

    这个笑话太冷,没人跟着一起笑。除此之外,他还收获了一记刀鞘击打,老实了。

    老陈手底下也有九个兵了,都是精挑细选的,比较勇猛。

    人人有铁铠,各配一具弩机,一半人使用重剑作为主武器,另一半人暂时没配齐这玩意,还用环首刀凑合着。

    他们既是督战队,也是邵勋的非公开亲兵,负责保护他的安全。

    这是庾亮提出的建议。

    上次战孟超部,邵勋身上多了一道伤口。虽然不大,但看着较为危险,稍微偏点,就奔着心脏去了。而这,已经是他近段时间以来的第三个伤疤了。

    如果他能在长年累月的征战中活下来,并且有所成就的话。年老的时候,或许可以拿这些伤疤来教育子孙。

    话都想好了:“你们老爹我出身寒微,年少时便从军征战,历经数十年方有今日成就。其间诸多艰难,历历在目,光从我身上取出的箭头,就不下一百个...

    想想蛮带感的。

    “督护。"邵勋快走几步,上前行礼。

    糜晃拉住了他的手臂,神秘一笑,道:“有要事相商。好事!”

    “督护,你这是一一"邵勋看了看糜晃的脸色,小声问道:“服石了?”

    糜晃老脸一红,点了点头。

    邵勋无语。

    刚打赢第一阶段,第二阶段正处于艰难的相持时刻呢,你们就聚众那啥,可真行啊!

    “督护,五石散还是少碰为妙。坚守城南这三个月,你并未服石,不也挺好么?"邵勋劝道。

    糜晃有些尴尬,嘟曦了句:“一开始也挺难受的。”

    邵勋见了他的脸色,心下有些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