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四爷无奈地摇摇头,叮嘱道,“以后少这般口无遮拦,没得给自己惹祸。”

    维珍忙不迭地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嗯嗯嗯,妾身记下了,四爷快吃吧,饺子都要凉了呢。”

    都道是食不言寝不语,但在维珍这里,四爷守了二十年的规矩总会被打破,不过他却并不觉得难受,只觉得舒坦自在,而此时,更觉得总算能从这些时日没完没了的觥筹交错间喘口气儿。

    四爷迫不及待夹起了面前的饺子,送到嘴里,越吃四爷的表情就越怪。

    维珍被四爷的表情搞得有些自我怀疑,也夹了一个饺子塞进嘴里。

    没错啊,是她相当拿手的芹菜猪肉馅儿啊,水灵灵的芹菜跟三分肥七分瘦的梅花肉充分融合,再加上一小把红心萝卜做点睛,这是从祖母那儿学来的配方,不管是爸爸妈妈还是朋友就没有不说好的。

    维珍家在江南,但是父亲却是地地道道的陕西人,早年来江南读书后来认识了江南姑娘的维珍妈妈,后来夫妻两人在江南安了家。

    维珍每年寒暑假都是在陕西祖母家度过的,在维珍的心中,祖母就是这世界上主管包饺子的神,所以对于从祖母那儿学来的手艺,维珍一向很自信。

    直到此刻。

    维珍不解地看着四爷,或许是四爷这个三百年前的老古董欣赏不了三百年后的美味儿?

    事实证明,只要东西好吃,不管几百年前的老古董都能被征服。

    在四爷默不作声吃完了一盘猪肉芹菜馅儿的饺子,又默默向黄瓜鸡蛋虾仁馅儿发起进攻的时候,维珍的一颗心才总算落了回去,就是……

    就是为什么四爷总是时不时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她?

    维珍给四爷盛了一碗三丝鱼丸羹递了过去:“四爷,喝口汤吧。”

    这人净顾着埋头吃饺子了,几乎都没喝过汤,也不怕噎着。

    四爷咽下嘴里的饺子,闷头喝了几口汤,然后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维珍,到底也没说什么,又低下头继续吃饺子了。

    维珍实在是忍不住了,小声开口询问:“四爷,是这饺子有什么不对吗?”

    四爷摇摇头:“挺好。”

    维珍又问:“那是妾身有什么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