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的静默后,愤怒与羞愧交织于她的心头,以至于她瞬间忘却了周媺仪身为真灵公主的身份。她不假思索便欲扯下周媺仪头上的修行发簪!
修真世界中,侍女此举瞬间点燃了周媺仪的怒火,起身与那侍女展开了一场激烈的修为较量。两道身影交错纠缠,她们手中皆握着各自的灵力,将屋内摆设尽数震飞,娇叱之声不断自屋内传出。
不过片刻工夫,船舱大门被人猛地推开。一名二十余岁,面相英挺却又隐含一丝阴鸷气息的青年出现在门口。他神色冷漠地质问道:“香菊,你究竟在做什么?难道你忘了自己身为灵仆应有的本分了吗?”
听见男子话语的小侍女立即停下手上的攻击,这时她才想起周媺仪的真实身份——那位出身大明仙宗,拥有真灵血脉的公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小侍女慌忙松开周媺仪,俯身跪地,全身颤抖不已,连声磕头认错:“求公主宽恕婢子无知鲁莽,日后定不敢再犯!请公主恕罪!”
周媺仪并未理会瑟瑟发抖的小侍女,而是转向那青年,眼中闪烁着警惕:“阁下是谁?”
那青年看向周媺仪的眼神中满溢出贪婪之意,尽管他的语气温和,但落在周媺仪耳中却带着一股女子般的柔媚:“媺仪,我是徐铭,乃是你未来的道侣!”
周媺仪听闻此言微微点头,旋即冷声道:“香菊竟敢对我这位真灵公主如此无礼,对此你又当如何处置?”听见周媺仪这般质问,徐铭显然一愣。
未曾料想,尊贵如大明公主者竟会因一名侍女之事耿耿于怀。而美菊又是徐铭初尝情滋味的引导之人,徐铭的第一个道侣便是她。他心生不忍,于是开口劝解:“媺仪,不必与一个小小的侍女计较,如此只会降低你的身份。不如我们先商议一下成婚的大典事宜吧。”
然而周媺仪并未动摇,依旧冷若冰霜地道:“原来这金陵徐府便是这般家规教化,今日我媺仪算是领教到了!”
徐铭听闻此话,面部肌肉不由得抽搐几下,紧咬牙关,看向美菊的目光变得愈发森寒。美菊也感受到徐铭骤变的态度,惶恐地看着他,颤抖着声音哀求:“徐铭公子,你忘了当日对我许下的誓言了吗?求求公子饶我一条贱命啊!”
周媺仪则冷冷回应:“我尚未正式成为徐家之人,已有侍女胆敢肆意欺凌于我,待我真正入门之后,还不知会受何等屈辱。此事我必定禀告父亲,揭露徐家家风败坏之实情!”
徐铭闻此言,彻底没了耐心。其眸光之中凶煞之气毕现,瞪向美菊的眼神更是犹如毒蛇般狠辣:“来人!将这个胆敢冒犯我未婚妻的婢女重责百杖,今后若有再犯者,一律以同等罪责论处!”
听得徐铭命令,美菊顿时瘫软在地,惊恐地尖叫:“徐铭!你怎可如此绝情寡义,当年那些信誓旦旦的情话都抛诸脑后了吗?世间男子竟都是这般无情无义之人么?”
然而徐铭此刻已然丧失理智,疯狂地咆哮起来:“一群废物!快把这个丧尽天良的贱妇拖出去,若是耽误了时间,休怪本公子打断你们的修炼根基!”
护法弟子们瞬间围上,拽起玉芝仙兰便朝外疾行而去。待玉芝仙兰的身影消失在舟舱之内,徐元朗缓步而出。他伸出手,欲触碰周媚瑶的香肩,口中低声道:“媚瑶师妹无需恐惧,一切皆有师兄徐元朗为你守护。”
周媚瑶机敏地避开了徐元朗伸来的手掌,身形轻盈地闪至一侧,回应道:“媚瑶师妹已感疲倦,请徐师兄回返修炼之所休憩吧。”
徐元朗的手滞留在半空,面色瞬息万变。临别之际,他语气坚定地言道:“周媚瑶师妹,你须谨记,无论何时,你始终是我徐元朗的道侣!”话毕,他毅然离去。
直至徐元朗的足音彻底消逝于舱门之后,周媚瑶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情绪,蓦然双膝跪倒在地,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滚落下来。
“浩苍师兄!你在何方?倘若再晚几日出现,媚瑶恐怕就只能以魂魄之姿相见了!”她说罢,取出怀中的赤霄灵丹小瓶端详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