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已是深夜三更,但刑部大殿仍灯火辉煌,官员们焦虑地坐立不安,倾听五城兵马司的人描述他们在城外酒馆遭遇的诡异情景。
尽管衙差们在接到魔法卫队的报告时感到困惑,但他们不敢轻忽,立刻在周大人的指挥下集结了上百人出城追捕罪犯。他们推测可能是魔法卫队卷入了某种纠纷,或者是遇到了不便直接介入的冲突,于是乐意扮演这种解围的角色。然而,当他们抵达指定的酒馆时,映入眼帘的却是满地的魔法遗迹,局面顿时变得严峻起来...
然而,当他们见证到每一位锦袍守卫安然无恙,一颗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如果事情真如那些传言所示,他们也算是立下了一桩奇功。周统领询问案情,指示下属移动散布四周的“遗体”时,一件险些令他们惊骇跌倒的事物映入眼帘。那些原本被视为普通人的“遗体”中,竟纷纷滑落出东厂的标识符,刹那间,所有衙役的心坠入冰谷。
刑部侍郎罗海岑满脸紧张地打断了对话,急切发问:“你的意思是倒下的‘遗体’全都是东厂的人,还是只有其中一个?”如果仅有一人是东厂,他或许还能设法遮掩,但如果所有人都是,连他也束手无策了。
“大人,我们在发现第一具‘遗体’掉落的腰牌后,不敢怠慢,一一检查了其余‘遗体’,结果发现……除了三名女性外,其余的……全都是东厂的……”
“什么?这下麻烦大了,你们询问过那些锦袍卫兵具体细节了吗?”罗海岑连忙补充,脸色愈发阴郁。厅堂上其他人虽未发问,但面色同样剧变。
“他们说,在城外执行任务时,发现有人劫掠女子,便出手相救。岂料这些匪徒根本不把锦袍卫兵放在眼里,直言让他们别多管闲事。锦袍卫士当然不会罢休,于是双方激战起来。由于这些贼人抗拒逮捕,锦袍卫兵们下手毫不留情,当场将全部匪徒击杀!”周统领说到这里,才望向罗海岑,却察觉对方脸上并无丝毫宽慰。
沉默良久,罗海岑才开口:“当时,除了这些锦袍卫兵,还有没有其他人能作为证人?”他深知此刻证据缺失,仅凭锦袍卫兵一面之词,恐怕难以让得知下属遭杀害的东厂满意。因此,他只能询问是否还有其他目击者。
“有的,有的!战斗发生在一家酒馆,掌柜和小二都可以作证,他们的描述与锦袍卫兵吕大人所说一致。另外,地上还有几具衣衫不整的女子‘遗体’,以及一些财物,想来……想来是东厂这些人做了什么引起误会的事。”周统领尽量含糊其辞,以免引火上身。
直到这时,罗海岑等人才稍稍宽慰,杀人的是锦袍卫,被害的是东厂密探,而且一死就是二十三人,这是他们闻所未闻的事件。这两个地方都是大明王朝人人避之不及的禁地,哪位官员敢接手这样的案件?如今还好情况清晰,只是锦袍卫将这些人误认为贼人而加以杀害,或许能蒙混过关吧?...
在沉思片刻后,罗海岑开口:“确保旅馆掌柜与侍仆安然无恙,明早即刻押送至执法殿,所有物证一并呈上。此刻,各位先回去歇息吧。”
周指挥心中苦笑,自黄昏接到离奇报案,匆忙出城至今,他尚未品尝过饭食,未沾过一滴水。回家休息固然迫切,但当前首要任务是将这烫手山芋转交给他人。此刻,他暗自庆幸自己的地位与迟到,若与殿上那些大人同等处境,恐怕处境堪忧。早到一步目睹锦衣卫的残酷行径,他这官帽恐怕也保不住了。因此,道谢后,他立即返回衙署,预备天一破晓便将所有事务移交给执法殿,自己仅充当见证人,置身事外。
执法殿内,众位大人们正对此事展开讨论,权衡处置之道。与此同时,浩宇的府邸宾客盈门,其中包括刚结束杀戮的吕岸等人,参与策划的田镜,以及闻讯赶来的骆养性。但他们并未像殿上官员般心怀恐惧,反而安逸地坐在厅中,桌上的佳肴美酒琳琅满目。浩宇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微笑,举杯道:“吕兄,我敬你,今日之事,干得好。”
吕岸连忙致谢,饮尽杯中酒,随后说道:“大人谬赞了,我们只是些粗鄙之人,遵循大人的命令行事,谈不上功绩。况且我对那个牛空早有怨恨,大人给予我亲手解决他的机会,属下感激不尽。”
浩宇朗声笑道:“话虽如此,若非吕兄与各位兄弟的高超技艺,怎能令那些人尽数丧命,无人逃脱?如今东厂之人已亡,无人知晓真相,我们已掌控全局。”
田镜附和道:“大人所言极是,从道理上讲,我们是在履行职责,占据主动。但东厂之人可能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必须防备他们的反击。”
浩宇笑容渐敛,对众人说:“因此,接下来的事情可能会让你们承受一些苦难,要做好准备。”
“大人请放心,我们都是从生死边缘走过来的,何惧苦难?何况大人和骆千户也不会坐视我们受欺。”立刻有人回应道...
浩宇满怀感激地低语:“感谢诸位的体谅,我发誓,就算你们暂时落入监牢,我也必定设法早日解救,待到重获自由之时,便是我们向那些挑衅者复仇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