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鲜血淋漓的尸体横陈地面,几位验尸官正专心致志地检验,应天府知府沈大人则满面惊骇。他的惊骇并非源自此案的重大,也不是因为死者身份为东厂番子,而是源于面前几位东厂头目凝视他的冷冽目光。得知下属遇害,这些东厂首领立刻赶到府衙,目睹尸体,那几个冷酷无情的脸庞也黯然失色。
为打破这压抑的气氛,沈大人向验尸官询问:"可查明他们是如何遇害的?死亡时间又是什么时候?"
一位年迈验尸官站起,双眼似乎已有些模糊,他向沈大人禀告:"大人,这些人皆因锐器刺砍丧命。根据我们的初步调查,屋内有轻微搏斗痕迹,又询问了附近居民并未听到声响,据此推断案发时间为深夜更深。此结论与我们从尸体上发现的迹象相吻合。"
"那杀害他们的,是何等利器?"那名东厂首领听闻,对其产生了些许信任,连忙追问。其实他心中已有答案,但仍需确认,因为唯有确凿的证据,方能让他人无法抵赖...
"这些遗体的创伤虽被恶意掩盖,但以老夫多年的尸检之术,仍能揭示其秘密。那些致命的伤痕皆源自一把奇特的兵刃,似刀非刀,似剑非剑,其形态狭长且微曲,犹如月牙般的短刃。至于具体为何物,老夫难以确论。”
“果然是鬼眼王大人,如此短暂的时间便洞察诸多细节。”提问的程典吏赞叹,然而脸上并无喜悦,“因你常处理命案,未曾遇此兵刃,但本官对此有所了解。”言罢,他举手示意,一名侍卫递上一把绣春魔刀,他抽出刀锋,在王仵作眼前闪烁,接着问:“此刀是否与你推测的凶器相符?”
“刀身狭长,微弯如弧,形似倭刀却又短小些,不错,正是此物无疑。”王仵作审视片刻,最终肯定地点点头。
“沈大人,现在你应该知晓这谋杀者来自何方了吧,不知你打算如何应对?”程典吏面带微妙的笑意,眼神中却藏着愠怒,看向沈知府。
沈知府心乱如麻,日前Rita毅然撇清了锦衣卫与东厂番子被害之事,将难题抛给了五城兵马司和刑部,可才欢喜几日,麻烦竟落到了自己头上。他感到全身无力,许久后才艰难开口:“本官已有对策,即刻去寻田指挥使大人问个究竟。”
见他如此决断,程典吏稍显满意的点头:“这才像个样子,不过我们不会让沈大人独行,我会陪同你一同前往北镇抚司!”他言语间看似支持,实则意在拉沈知府共涉险境。沈大人心中明了,这次接手的烫手山芋已无法丢弃,只能苦笑回应:“那就多谢程典吏的厚爱了。”
“情况如何?是否引发了双方的激烈冲突?”浩宇向一位外出探听消息的士兵询问。他决定置身事外,不参与此事,连去北镇抚司围观的想法都没有,只闭门居家,派了几位得力手下打听外界动态。
“今日午时,东厂便携那十几具遗体,联同应天府之人前往北镇抚司,要求田尔耕交出杀害他们兄弟的凶手。田尔耕在逼迫下,只好答应在限定时间内找出真凶,交由他们处置。”浩宇的亲卫中一人笑着叙述,他也是昨晚参与暗杀东厂番子的成员之一...
浩宇的嘴角勾起一丝神秘微笑:“即使是传奇的审判者宋慈重生,或者包拯再现,要在魔卫军团中揭露真相也是难如登天。但东厂的巫影们会给予田尔耕如此宽限吗?”
“那些巫影当然不会甘心,然而由于应天府的干预,他们只能暂时压抑怒火,扬言要在三日内逼迫魔卫献出罪犯与证据,否则便会向黑暗宰相魏忠贤投诉。”
“魏忠贤对此早已洞悉一切,他只是假装不知情罢了。”田镜在一旁戏谑道,“但我认为东厂的巫影们绝不可能耐心等待三日,今日必然会有新变故发生。”
浩宇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没错,近期东厂连连受挫,怎可能轻易罢休。即使他们真能忍耐,我们也有办法加剧矛盾。”众人会心一笑,为即将得逞的离间计感到振奋。
果然,正如浩宇预料,尽管田尔耕承诺三日内给出答复,东厂的巫影们并未平息怒火。在几位首领的暗示下,他们决定对魔卫军团发动反击。
十月十一日,一百多位巫影在街头公然与遭遇的魔卫冲突。起初,魔卫们因上级严令,还保持克制,即使遭到攻击也未还手。直到一名小队长被普通巫影重伤,魔卫们终于忍无可忍,投入战斗。这正中巫影下怀,他们人多势众,而魔卫仅二十多人,一旦交战,局势立刻明朗。然而,这些巫影虽下手狠辣,却未取人性命,只是让他们遍体鳞伤。
这只是序曲,次日,十月十二,东厂以接到密报,称有盗匪藏身于魔卫的一处分舵为由,召集了两三百人前往搜查。这个借口明显牵强,但他们无视魔卫的阻挠,强行闯入。此举彻底激怒了分舵长及其部下,双方在分舵内展开激战,结果两败俱伤,魔卫损失更为惨重。随后,东厂又借口魔卫无故伤害其人员,当街逮捕了十几名魔卫,关入了自己的幽冥牢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