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珩两眼发红嘴角却带着笑。

    他深吸了口气,对着楚月作了长揖。

    “臣,下界子孙玄天后学李守珩,愿为殿下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若能为殿下排忧解难,是守珩之荣幸!”

    李守珩稽首躬身,心底里的澎湃如一团光。

    从殿门外刮来的风,吹起了李守珩身上陈旧的衣袍。

    他沐浴着秋日的凉爽,心旷神怡的同时,竟觉得万分的轻松自在。

    原来——

    这便是有贵人相助,有志同道合之朋友同行路上的感觉吗?

    孑然一身孤独了太久的他,低低地笑,说不出是满足还是释然,只是当他抬起头,眼神里不再是偏执和黯淡。

    “爹,孩儿错了。”

    李守珩再度朝父亲行礼,“孩儿不孝,自小到大,未曾听过几次父亲的话,总是惹得父亲频频大怒,俱是孩儿之错。”

    李府主来时滔天般的怒气和失望皆在顷刻间烟消云散,眉眼有沧桑,语气微沉道:

    “你没错,是当爹的不好。”

    自打李守珩跌落低估,从十岁至现在,和父亲总是疏离冷淡。

    一脉相承的骨血,和高山深沉般的感情始终拧着父子二人。

    李家父子告退走出了青云宫。

    殿外日辉正好,红墙绿瓦,象牙白的地板铺道而成,霞色与万里天相融,如一幅绝世画作。

    而在这画作之中,还有一人华贵雍容。

    她身穿水墨长裙,乌发淡挽出高耸的发髻,眉似远山黛,眼若春晖露,身姿绰约而立,举手抬足尚且有当年的母仪天下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