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不用吗。”黎影询问,“你一直在看他。”

    “真不用。”方主任背好药箱,摇头,“我知道他,但他不认识我。”

    哦,这样吗。

    徐敬西的过去太精彩,想不记住都难。

    方主任朝床上的病号颔首,叮嘱她不要乱吃药,酒店的医疗半吊子保健作用,非正规,让她注意健康,毕竟她真的看起来太柔弱,随后出门登机离开。

    坐在机舱里,戴上防噪耳机,还是忍不住往下看一眼屋檐下的徐敬西。

    那是生来在山顶的男人,也是一辈子该站在山顶的男人,却中途离开。

    多少人失望却也挽救不了他凶悍毒狠的性子。

    直升飞机彻底离开,酒店回归安寂,同样迎来黑夜。

    靠在床头的黎影望向落地窗外的夜空,能见直升飞机尾部的红灯闪烁。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有东西堵在胸口比发烧时还闷还重。

    回想方主任的眼神。

    他那里面对徐先生全是畏惧且敬重,还有细不易察的遗憾。

    十分复杂。

    看了眼还在屋檐下通电话的男人,发呆。

    “行了,按我说的办。”回电话那边,徐敬西缓慢侧过脸,视线散漫落在她身上。

    黎影已经下床翻行李,脸上的气色特别差劲,发现,病骨支离这个词专门为她而生。

    徐敬西靠在门边,双手环胸:“又想做什么。”

    她说,“找平板,画画。”

    平板连带插头还有两支电容笔,她乖乖坐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