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只能安慰自己,以后等抄了楚恂的家,这一切他都会收回来。

    “草民替百姓们谢皇上隆恩,宸妃娘娘既是病患,草民就应该抛下个人私怨,进宫救治宸妃娘娘。”楚明玠直起腰,目光在半空中跟皇帝交锋着。

    “但草民若是没救回来宸妃,还请皇上恕罪。”

    他看都没看就说自己一定能救,那不是让皇帝觉得宸妃的毒出自他之手吗?

    刚刚谢疏鹤的那番话,就是在替他洗脱嫌疑——宸妃中的毒不是出自他之手。

    “你尽管治,无论结果如何,朕恕你无罪。”皇帝拂袖而去。

    楚明玠现在在京城已经有了很大的声望,受百姓拥护爱戴,他要是因为楚明玠没救回来宸妃,而杀了楚明玠,到时候他必定会被口诛笔伐。

    他这次无凭无据抓了楚恂入狱,加上处置了不少为楚家求情的官员们,已经被诟病了,俨然成了暴君。

    皇帝不能再任由发展下去,否则文武百官都想他退位让贤,百姓骂他。

    要不了多久,他只会败给得人心的楚家人。

    他唯有弃车保帅,处置了次辅几人,补偿那些被他盛怒之下或罢免,或降职罚俸禄的官员们,除了让他们官复原职,甚至还得往上提拔,赏金银珠宝安抚他们。

    皇帝呕死了。

    他现在竟然回到了最初登基处处受束缚掣肘的时候,不能再随心所欲。

    不过没关系。

    当年那么艰难他都杀过来了,如今比那个时候好多了,他更不可能沦为败寇了。

    楚明玠看到首辅大人扬起的嘴角,是因为他拒了皇帝的牌匾。

    楚明玠走过去时,低声对谢疏鹤道:“妹夫算是入赘了我楚家,明天便和小妹在镇国公府过年吧。”

    谢疏鹤颔首,“我看盈儿的意愿。”

    “妻管严!小娇夫!”楚恂在谢疏鹤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一下。

    他还是收了力道的,凑近女婿,在女婿耳畔诱惑道:“去吧去吧,到时候有惊喜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