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船怎么这么小?”

    “后面那么多金属管子是做什么用的?”

    “管子上粘着的那些水是什么,闻着很不舒服。”

    “为什么后边堆着好多煤块,用来烧水做饭的吗?”

    林祐有问必答地应付着好奇宝宝,一个问题往往会引来更多的问题。比如“水汽怎么能推得动船”,“润滑油能吃吗”,“锅炉里那么多水是用来洗澡的吗”等等。

    一个跨过真神门槛的执笔人,一个带着真神血脉的亚马逊公主,都是精力充沛不能以凡人视之;从深夜到天光渐亮,两人都不见困倦,聊着聊着,话题渐渐扩散到了外界更多的见闻,最后终于来到最关键的问题上。

    “弑神之剑”的目标是谁?

    “是战神阿瑞斯的邪念。”林祐用的依然是在天堂岛上时对希波吕忒所说暗语,但也不算假话;鹅毛笔改写之后,帕特里克·摩根本就是阿瑞斯神念分身——如果祂没提前跑掉的话。

    “你知道阿瑞斯这个神明吗,以战争为本职,通过战争来壮大祂的神权与力量。”林祐略作沉吟后试探着问,“你知道祂和你之间其实有血缘关系的吗?”

    “和我?”戴安娜睁着大眼睛的模样,有一种清新的蠢萌感。

    “伱的母亲,希波吕忒女王,是阿瑞斯最宠爱的女儿。”

    戴安娜难掩讶色:“所以,我们要对抗的人,是我的外祖父?”

    “确切地说,是从你外祖父身上萌发出来的邪念。”林祐进一步解释道,“就像我之前说的,阿瑞斯通过战争来壮大神权和力量,但祂也被权力迷了眼,从心中诞生了邪念。这个邪念背叛了阿瑞斯,侵吞了祂的神格,夺走了祂大部分的神权,而后逃入人间;而真正的阿瑞斯遭遇重创,如今在奥林匹斯山上昏迷不醒。”

    “邪念变成了神?这太不可思议了。”

    “真神的世界,不能以常理揣度;其实你可以做个简单的类比,就当阿瑞斯的灵魂发生了分裂,由一个变成了两个,而其中一个是彻底邪恶的。”林祐充分发挥了前世职业的优势技巧,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那另一个就是善良的?”用善恶二元论来定义世界的戴安娜,单纯得像个孩子。

    林祐不无苦恼地解释:“嗯……另一个也说不上是善良的,不然也不会被权力迷了心志,导致邪念诞生。”

    “所以,阿瑞斯一直就不是好人……好神?”

    “呃……不管好不好,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阿瑞斯本尊一直昏迷不醒,就算祂不是好神,也不会危害世界。所以,我们更应该关注那个逃走的邪念,祂才是最大的威胁。”

    戴安娜懵懵懂懂,看似接受了林祐的说辞,但谁也不知道她心里究竟是如何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