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何处?为甚要去那里?”崔少愆就像那丈二的和尚一般,揣测不出辛云谦脑子里面想的些啥。
“去了你便知晓了,问那么多作甚!就问你去还是不去?!”辛云谦指了指营帐外侧的马厩,催促着她道。
无论怎么看,明面上二人都已经和好了。崔少愆就算怕其有诈,也不能明着拂了对方的意。心中百转干回后,她扯着嘴角,愉快的同意了对方的邀约。
脚踩马镫一个翻身,崔少愆利落的坐在了收缴回来的蒙古马背上。朝着马倌点头示意后,双脚一夹马肚,便朝着辛云谦的方向追了过去。
蜿蜒曲折的山路上,周围全是如膝盖高般的杂草。怪石嶙峋的大山一座又一座的连接在了一起,绵延万里没有尽头。
踩在勉强算是林荫小道的小路上,崔少愆看着没见过世面的蒙古马,撒欢的尽情驰骋着,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这马见惯了大草原上的一览无余,却没见过大山连绵的石头山吧,眼瞅着都知道它是兴奋过头了。
再次侧头躲过那尖锐的山石,看着前方辛云谦的马匹,已经拐过了雁门十八弯的最后一弯,崔少愆摸了下腰间的长鞭,抓紧了缰绳,提心吊胆又谨小慎微地紧跟了上去。
直至停在了阿育王塔的塔下,看着那木质结构的佛塔屹立在那里,都没有受到阴招突袭的崔少愆,再次不可思议的轻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她……当真是受虐到习以为常了么?!
迎着辛云谦像看傻子般的那居高临下的眼神,那睥睨又骄傲的熟悉眼神,崔少愆总算感觉可以与之正常交流了,扯起嘴角厚着脸皮解释道:
“飞虫落到了脸上,刺闹的慌。哈哈……”
“听闻你对宗教感兴趣,便想着带你前来这里看看。算作是对我以前荒诞行径的请罪。”辛云谦将马匹拴好后,看着崔少愆有感而发的感慨道。
“甚好……啊,三秦兄,当真是……有心了。”
崔少愆紧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的回道。要不是看在对方那很是诚恳的眼神上,她真的以为对方又在耍着她玩呢!
大哥!!!你道歉就道歉呗!哪怕是道歉也需要有诚心呐!
你好歹也要下点功夫好不?!你这纯粹就是自我感动好不?!!她信奉的是道教!不是佛教啊!!整这么一出,要她怎么接啊?!!!是要拜还是不拜呢?还不如去浮一大白呢……
内心不断地鄙视着辛云谦的敷衍,崔少愆愈发灿烂的微笑了起来。只要是对她有所熟悉的人,都知道她面上笑得越欢,内心里便越气愤。至于要不要再憋个坏招,就全看对方下一步的表现了。
辛云谦拿眼神示意着崔少愆拴好马匹后便跟上去。习以为常的一招手,在看到对方并没有抬步跟上来后,尴尬的摸了摸鼻头。又折返回了崔少愆的跟前。
“我说话作数的!说了不会再与你为敌了。同袍同泽!患难与共。”
“三秦兄可知西北诸蕃马和这蒙古马的区别在哪?我们且不说由大宛引进的汗血宝马及各处的良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