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安安最近发现,江陆有的时候就会回忆往事。
他本来就话少,回忆往事的时候,又不像其他人那样眼神晶亮的侃侃而谈,就只是没什么表情的目光沉沉,偶尔才会低声问她一句。
当然,更多的时候,他都是一个人沉静的想,几乎不会说什么。
但要光是这样也就算了,江陆每次想到最后都不自觉的过来抱她,有的时候下巴搁在她肩膀上,有的时候轻轻吻她的鬓角,也不说话,只是她偶尔能发现他目光中隐藏的难以察觉的愧疚。
齐安安觉得这大概还是他“抑郁倾向”在作祟,江陆的情绪本来就比别人敏感一些,加上这一阵子的折腾,更应该小心呵护一下。
这天晚上,齐安安趴在床上查资料,她穿的是江陆给她买的睡衣,不得不说江陆有一个很好的审美,但也有一颗老母亲的心,这套睡衣虽然好看,但整体都是毛绒绒的材质,实在是厚实的不行,齐安安呆了没一会儿就觉得热。
热的不行了,齐安安将睡衣扣子解开了三颗,领口敞开好了不少。她不是安静的姑娘,在床上动来动去,没一会儿,大开的领口就掉到肩膀以下,露出里边白色的小吊带。
江陆端着牛奶进来,看见这一幕,唇边不觉漫上一丝无奈的笑意。
他走过去,将牛奶放在一边,过去给齐安安系扣子:“扣好,别着凉了。”
齐安安凉快没一会儿就被江陆重新捂回去了,她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其实想说一句“不冷”,可是想想江陆主治医生说的话,还是任由江陆把她扣子扣好了。
要尽量让他感觉安全和喜悦,最好不要和他对着干。
江陆帮齐安安整理好衣服,顺手将她揽在怀里,正想与她说话,忽然齐安安的手机响了。
手机就在手边,齐安安也没从江陆的怀抱中出来,伸手够到接起:“梦梦!”
江陆没出声,最近两天季若梦和齐安安联系频繁,他倒是听齐安安提过,大略知道季若梦家有个比较讨厌的亲戚,不过家长里短的事情他也没多问,就在一旁静静等她打完电话。
只见齐安安没说两句,就一边揪着床单一边义愤填膺:“这个人怎么这样?梦梦我跟你说,今天她没占到便宜,以后肯定还会去你们家胡搅蛮缠的,下次她再敢来你就报警,而且记得要提前录好视频留好证据,等警察来了直接给他们看。一定要一次就治住她,不然以后得被她烦死。”
她和季若梦两个人像正义斗士一样说了半天,江陆的思绪却渐渐飘远。
他记忆方面的天赋确实不差,很多事情清晰如昨,听齐安安说的话,让他忽然回忆起那年初三,他上学路上被几个人堵住,安安当时就在他旁边。
那时她也是这样,自己报了警又录下视频,等警察来了给他们看,最后带着他全身而退。
只是……每每回忆起那段时光,江陆只感觉整颗心都被揪着,那时他态度可真凶啊,又恐吓说要打她,又让她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