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老者弯眉似月牙,一脸的慈祥,抱着虬囝囝,三晃两晃就进了一座古朴高大的塔楼里。

    此塔底层占地约几十丈大小,为八角九层高塔,每层约一二丈多高,青石,硫璃瓦,红柱子,飞檐翘角,楼顶的岔脊上装饰的小兽,龙、凤、狮子等大多都残缺不全了。透过塔体表面一层斑斑块块点点五彩斑驳岁月侵蚀的痕迹,还是能看得出早年装饰相当的豪华,虽然此楼老旧,但依然有丝丝的道韵从里面微微透出。

    虬囝囝在这位藏书楼白袍老者抄书先生的怀里拿着兽皮卷,一边看,一边咿咿呀呀的问问题,几个呼吸间,就进了藏书楼的一层内。方一入内,一股旧书、墨香的气味混合扑面而来。

    下一刻,精神饱满的虬囝囝,说话声戛然而止,掉了手中的兽皮卷,脑袋无力的耷拉到抄书先生的肩上了。

    “何方鼠辈,竟还敢抽取我院弟子的气运!”白袍老者抄书先生目眦欲裂,怒不可遏的一声暴喝,一只手一翻之下,便多出来了一张熠熠生辉的封印符箓来,一闪,便贴在了昏迷中,虬囝囝的身上了。

    之后,这位抄书先生小心翼翼的把虬囝囝放到一边角落处的床榻上。后退了一步,脸色阴沉,甩出一张传音符后,拉了一把椅子坐在边上,双目寒光暴闪,看着虬囝囝肚兜上方,盘旋的一道微不可察的黑气。

    约一盏茶的时间后,身影一闪之下,便有一名须发皆白精神矍铄的耄耋白衣儒生,出现在了虬囝囝的床前。“果然还是对我院弟子下手了!这行径真是卑鄙至极!”这位老儒生的脸,由慈祥瞬间就变得狰狞起来。“既然这样,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了!”

    “夫子!”抄书先生急忙起身施礼道。

    “嗯!洪竹小娃还没有回来?”这位古龙帝道院的夫子裘彧,强压心中的火气,生硬的问道。

    “估计快了!”抄书先生生硬的僵笑道。

    “这陇家是墨住我院弟子了啊!”正这时,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二人身后响起,一晃,便有一名蓝袍弯腰驼背,须发皆白,行将就木的老者,拄着拐杖,走到了虬囝囝的床前。

    来的这位是江湖上有名的黑手大乩师葛必果,近千年内,因为此学院内的优秀弟子的气运,莫名其妙的就被抽走,所以才请这位来当本学院的大供奉,来反制抽气运者。

    抽离别人气运者,无论是在凡人中、修仙界,均是非常招人恨的卑劣行径,一旦被发现,必将不死不休。

    只见黑手大乩师葛必果,方一站在虬囝囝床边,就开始了掐诀念咒,一个隔绝抽离法术的防护罩闪着清光,就将此一层楼给罩住。而后施展天眼神通,细看虬囝囝的身体状况。

    “囝囝的厄运呢?哪去了?”黑手大乩师葛必果双眼如电,一边细细的打量着昏迷中的虬囝囝,一边自说自话道。

    “天道反噬之力算不算厄运?”夫子裘彧脸色阴沉,生硬的一笑道。

    “算!”黑手大乩师葛必果心里一喜,伸手一股力道没入虬囝囝的体内,粲然一笑道:“天道反噬之力的话,比厄运更好!”“啧啧,囝囝小小年纪,体内竟然有天道反噬之力?早知道就不这样谋划了!”

    “世事无常!呵呵!”此刻,夫子裘彧脸色才稍好一些,捋了一下白胡子,微笑道:“该着他们陇家倒霉。确定是陇家人所为?”

    “确定!”黑手大乩师葛必果点头,粲然一笑道:“从多方的消息来看,确定是陇家无疑!”

    “确定就好,那就派人,把陇家所经营的城池,屠上几座吧!”夫子裘彧脸色瞬间阴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