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太师在裴衍目光投过来的瞬间,眉头似乎微微皱了皱。

    他和裴衍对视了片刻,然后说:“敢问湛王殿下,诬陷您的人究竟是谁?”

    裴衍先是卖关子似的冷冷一笑,但下一刻忽然变了脸,阴沉的俊脸散发着想要杀人的寒意,声音也冰冷如铁:“敢诬陷本王的人,当然得本王亲自去抓!”

    文太师面色微怔,似乎也被裴衍的骇人气势惊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如常:“王爷的意思是不愿告诉臣等了?”

    裴衍不耐烦地看了文太师一眼,冷冷道:“文太师急什么,到时候你们自然就知道了。”

    说罢,他又指了指放在陈临面前的账簿说:“反正你们都看到了,这账簿是被人动了手脚,本王是清白的。”

    言下之意就是,还不赶紧放我走?

    可话音落下后,几人都陷入了沉默,似乎没人敢做决定要不要放了裴衍。

    裴衍原本就没什么耐心,再加上心里惦记沈默,见此情景,立刻喝道:“怎么?你们都聋了?”

    裴衍的怒喝,声音虽然不大,却有极强的穿透力。

    尤其是那声音中的压迫力,顿时让整个刑部大堂都被一种恐怖的气势笼罩,有些心理素质差的衙役已经在瑟瑟发抖了。

    陈临浑身一紧,随即小心地看了眼裴衍,然后又转向文太师:“太师大人,您看···”

    虽然今天这种场合,他没有什么说话的资格,但裴衍是清白的,而他又是裴衍的人,自然要做点什么。

    文太师又看了那账簿一眼,然后伸手捋了捋胡须,片刻后,才缓缓开口:“既然证据有问题,自然不能再关着湛王殿下,那就···”

    文太师的话还没说完,裴栾突然激动地喊道:“不可!”

    可话出口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毕竟他一直以来的形象都是温和有礼的,很少在外人面前情绪失控过。

    但今天的他太反常了,刚才突然对裴衍发火也是。

    果然,陈临和文太师都投来了诧异的目光。

    裴栾脸色僵了僵,随即有些尴尬地解释道:“我是觉得,这件事非同小可,还是应该先禀报父皇才是。”

    裴衍像看戏似的,静静地看着裴栾表演,心里却在想着,这次非得弄死裴栾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