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月摸了摸黑孩的头,暗叹一声,道:

    “黑孩,你受委屈了,金豆埋在这里,鬼都猜不到,葛老爷子是咋想的,你怎么可能是窃贼,哼!”

    黑孩微微抬头,凝视汐月姐姐的侧脸,眼神闪烁几下,道:“大概是一时情急,毕竟那一日,我的确独自一人归来过。”

    “哼,我看他们就是想找个人撒气,厢房落满灰尘,金豆外面背篓、沙土堆、碎砖,哪一样都得慢慢挪,窃贼再小心翼翼,也总该会留下些痕迹,他们凭什么断定是一个孩子所为。”

    云汐月越想越气,恨不得化为狐狸本体,亮出狐爪,给欺负黑孩的葛家人来上一爪子,趋炎附势的家伙,对待容夫子毕恭毕敬,对待毫无利用价值的黑孩,就……

    “汐月,你刚说得很对,再聪明的窃贼,也会留下痕迹,可这次却不同寻常。”

    容瑾言的话,打断了云汐月的沉思,清澈的杏仁眼,写满了疑惑,道:“夫子,有何不寻常之处?”

    “你来看!”闻言,云汐月凑上前来,黑孩眨了眨葡萄眼,想起云汐凌的叮嘱,也凑上前,利用娇小的身躯,插入两人中间。

    “夫子,不就是普普通通的窗户嘛,我没看出有何奇特之处呀!”

    “普通便是不寻常的地方,据葛老爷子所述,那晚他和平常一样用钥匙打开门锁,搬开背篓,挖土揭布,直到最后摸到红布包,才发现了异常,如今窗户没有损坏,且窗沿也没有脚印和手印。”

    脑补一场灵异事件的云汐月,内心有点害怕,正想伸手挽住俏夫子胳膊,却发现黑孩挡在二人中间,见他疑惑的盯着自己僵在半空中的手,尴尬的笑了笑,默默收回手臂。

    “夫子,你说这会不会是有……那个呀?”

    察觉她语气里的恐惧,容瑾言好生安慰道:“应该不会,我再仔细查查。”

    语闭,容瑾言蹲下身子,捡起地上散落的辣萝卜,仔细查探,抓起沙土,放到鼻尖轻嗅,指腹触摸碎砖,体会触感。

    捏一撮碎砖下的土,再次放到鼻尖轻嗅,难闻的骚臭味,令容瑾言微微皱眉,突然脑海闪过一道灵光,捡起红布包,仔细查探。

    布包上的啮痕,验证了他的猜测,起身去庭院打了一桶水,见小狐狸好奇的盯着自己,道:

    “汐月小助手,麻烦你围着厢房和院子里转,看是否有水浸出的地方,黑孩,你留下来帮我。”

    虽不懂俏夫子此举是何意,但云汐月依旧选择照做,支棱着狐狸耳朵,听见厢房传来哗哗的倒水声,内心隐隐有些担忧,若是淹了人家的屋子,束脩只有红薯土豆的夫子,能赔得起吗?

    云汐月一边查看,一边疯狂思索向哥哥要钱的策略,在他那里存了一百多两银子,应该够付赔偿款了吧!

    两刻钟后,在离厢房三米远,靠近墙角的位置,碎砖渣堆里,发现有水浸的痕迹,云汐月好看的杏仁眼,滴溜溜的转了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