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对劲儿呢?这个情景好像发生过,似曾相识,似曾相遇,似曾相见,在哪里呢?

    记得在码头,柯南曾经,哦,想起来曾向泉村的干事打过电话。老干事都很懂人心,有些人故意气人,是因为你先气了他,他善于报复,不在当时,而在以后。平时大家都各自忙碌,也就不存在这样的问题,因为都在忙,也就看淡这些问题。如果闲暇时候,想想也有些后怕。因为,人的语言有局限性,没有办法完全表达内心的想法,通过语言的工具,也可能达到自己的目标。老干事既然在这个位置,肯定有在的理由,不懂事的人,就不能占着这个位置,需要引咎辞职,让有能力的人上,不能耽误大家的好事。有的干事先天不懂事,后天经过努力,也逐渐懂事,慢慢成熟,也是好事。在和各样村干事打交道的时候,柯南也感到自己在悄悄地进步,完全没有城里人的那种东西存在了。

    村子都差不多,人心差不多,事情差不多,村里的干事也差不多。

    这个很难得,因为一般情况下,柯南是不主动打电话的,除非是那些有好感的人。村干事比较起来,柯南还是喜欢白泉村的王干事多一些,原因很复杂,主要还是王干事姓王,加上不特别地给柯南提要求,而且,王干事真心为民,对于别人有权势的人瞎指挥,他当面不反对,而是委婉地巧妙地应对,不让村民吃亏,也让上面的来人有台阶下。不是非让村民去执行错误的东西。因为在办公室闭门造车,不切实际,理论看起来很美,操作起来很难。注定要失败的,与其这样,不如不开始,不开始就不必投入人力物力财力和精力去做,免得到时候吃力不讨好,里外不是人,走到哪儿,都被戳脊梁骨,被人评点,说的话不是什么好话,要当心,处处都是陷阱,人言可畏,不是说说而已。如果不注意自己的名声,人家就会败坏名声,如果不保护自己的名声,人家就会侵犯你的名声。

    在这一点上,李干事要相差很远,完全不敢对抗有权有势的,只是照抄照搬,对于有油水可捞的项目,总要雁过拔毛,私心太重,就容易糊涂。加上嗜酒如命,没有清醒过似的,怎么会全心全意为别人服务呢?他不敢拿有权有势的怎么样,原因是,他的儿子都在体制里面。大儿子在林业战线某局,小儿子在军事某连队,通过送礼,被选拔去上了军事某学校,学校出来,被分到了某部队,担任某部队营长,一个月的收入是普通职工收入的三四倍,是普通士兵的上十倍,因此,家里有多少钱,就能决定孩子走多远。钱少,就在内地本乡,钱多,就到省城首都,没钱,呆在家里。

    贪心之人一看便知,柯南不喜欢太贪心的。

    贪心的,一般都小气。只想得到别人的好处,不想付出,不肯牺牲,吝啬,小气,自私,生怕好死了别人,亏死了自己。向上级有权有势的部门讨要东西,以村民集体的名义,要到了,就截留,没有到村民手里去。或者,假借村民的名义,向基金会等民间团体争取资源,只要基金会管理稍微放松一些,那么,这些钱照样不会到村民手里,只会被村项目办公室给瓜分了。拿请吃来说,柯南不喜欢吃吃喝喝,可是有些地方比较热情,是风俗习惯,不这样做,传出去是要被骂的。柯南到虎坡村一年,还没有在泉村一个月请吃次数多。这个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怎样工作到位,让村民真正受益,不要让村民失望,财务要公开,透明,让村民看明白,钱用在什么地方,如果村民都得到益处,自然不会说什么。人都要吃饭,当地风俗也是热情好客,请吃饭也不例外,不过分,能接受。如果还没解决问题,村民没得到益处,

    王干事热情好客,又不喝酒,一心为百姓打算,处处都微笑着防备着某有关主管单位的进攻,有些进攻武器是软刀子,杀的时候不见血,可是,到了感到疼痛的时候,已经晚了。王干事尽量不给村民添加负担,但自己可以间接地得到一些好处,这些优点都让柯南非常欣赏,非常佩服,是季柯南遇到的难得的好的项目干事。

    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很多人和事都害怕比较,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这都是真的。因为,通过比较,才能发现是否存在公义、公平、公正?通过比较,可以看出差距和不足,不至于固步自封,或者夜郎自大,弄得贻笑大方。

    反正,虎坡村的名字将越来越少地出现在工作报告中了。包括李干事的名字,甚至他的姓,将从人们的视野里消失,偶尔在茶余饭后,说不定偶尔还提一下。

    李干事当干事当到这个份上,其实也可怜,被酒精麻醉,也可以说是酒精中毒,酒精依赖,他的大脑基本处于残疾状态,牙齿已经光荣退休,长期饮酒,眼睛也不太好,偶尔在夜间摔跤了,也不被家人知道。大儿子一家在县城,小儿子在某军事连队,妻子要照顾孙子,无暇照顾他。

    他清楚他的儿子们怎样进入官阶,怎样到队伍里去,这些都离不开钱,李干事又不是很会种地,因他长得确实有些吃力,可能当时一声炸雷吓出来的。做农活或者做家务,风吹一吹,立马倒地的样子,可想而知,那是相当地艰难。或者不用风吹,吹一声口哨,他就趴下了。他的身材摇曳,如同杨柳细枝,在男人中少见,在女人中是极品,这个李干事,完全超出了季柯南的想象力,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会遇到这样的人。可谓腰肢和心思都一样纤细,不厚重,无法得到安全的保证,过于厚重,容易让人往贪上面联想。

    李干事打电话来说:“听说项目快要撤了是吗?”

    柯南说:“还不知道上面怎么安排的,我们是当兵的,不能乱当家,不能擅自替负责人做主。”

    李干事说:“我知道。我还是那话,希望你们在走之前,将村里的配套水利设施完善了再走,要不然,我没法向村民交代。至于以后你们交出怎样的答卷,你懂的,不用多说。”

    柯南心里“咯噔”一下,这家伙要干啥?这不是制造麻烦吗?这是**裸的威胁!明明白白地恐吓!难道说,搞这么长时间,他要给小鞋穿?不让顺利验收?这家伙,这一招真够损的!还不能明明白白得罪他!这老头还不能得罪。想到这里,柯南看看了李干事,他的小胡子没剃赶紧,说话的时候,一抖一抖的,就像冬天里的风中的枯草,那种狗尾巴花,风中摇摆不定。

    柯南说:“是这样的,我们不是不讲原则,也不是不讲道理,凡事都要合情合理地解决,对不对?你看啊,以前没有列入计划的,现在再提已经来不及了,马上就要验收,想通过突击来完善以前的老水池,恐怕不行,你觉得呢?时间上来得及吗?”

    李干事说:“你们在哪里?有些话,需要当面说才说得清。”

    柯南说:“在我们租住的村民的房屋里。”

    李干事说:“你们别走,我马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