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的意思是无功不受禄,平白无故地去吃饭,只是因为没有地方做饭。鲍绍家的啤酒箱已经占据了柯南的厨房。甚至出入厨房都要翻越啤酒箱,啤酒箱成了一座小山,看来,土家族人的豪爽,令人惊叹!酒要管够,不喝醉不回家。再说,钱出了,不能买遗憾。

    一箱子一箱子的啤酒,要保证数量,喝了白酒喝啤酒,酒要管够,喝酒喝酒就是要酒,不是吃菜吃饭,饭菜吃完就走人,还是没意思。吃饱喝足才能证明主人家慷慨大方。花了钱,不混个肚儿圆回来,会让人笑话。说起来是喜庆的事,红包给出去,还是觉得心头肉肉隐隐疼痛。

    柯南和尹贤仁商量好了不去吃饭,可是也没地方吃,平地上的街道两边,都是住家户,大部分都是移民来的,对这个村没有归属感,总觉得是人家的地盘,自己只是一个寄居者。因为不是这里的人,心里自然觉得矮三分,没有底气。不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要仰人鼻息,看人脸色,真的憋屈。不过,不忍也不行。没有其他的更好的办法。

    柯南不想花钱,尹贤仁也是,都不说破。要出钱的时候,都要装大方,结果还是aa制。这个结论经过多次验证的,没问题。

    尹贤仁是小老板,算账算得快,也精确。柯南也不傻,算的慢,但算不错。考验过数学成绩,能得优秀。数学是语文老师教的,除非语文老师数学成绩也很好,一般数学知识都是要还回去的。对于记忆,谁都说不清。该记住的没记住,不该记住倒记得清清楚楚。

    对于柯南,街道两边的人认为,他俩是旅行者,来这里玩,然后再离开,如果发了善心,可以在这里做好事,如果不发善心,也就算了。他们想得到更多,看中的是财物,轻看的是人。人留不住,也不愿意留,财物得到了就是自己的,自己自由处分多好。

    最好的地方还是小饭店,这个时候,开早点铺子的,还行,没有排外情绪,本地人,开早点铺子有多年了,老板本身喜欢喝点小酒,有时候遇到别人家红白喜事,还被喊过去帮忙,不帮忙的,就出钱。出钱大家都不愿意,出点力气,睡一觉就又有了,没有什么损失。出钱的不愿意,出力气倒愿意。不少人都喜欢钱,有了就不愿拿出来,对于力气,倒舍得。这个是生来就有,钱不是的,生来就没有,所以又哭又闹,表示不满。

    老板留着小胡子,看上去有点虚胖,脸总是红扑扑的,像是喝醉了,开馆子的好处,自己吃起来方便些,不用花钱吃人家的,再说,吃点酒水,也可以,至少也放心,喝起来头不晕,觉得挺香。看起来,酒糟鼻子还是比较明显的特征。他端起一次性杯子,喝了点酒,倒吸一口气,像是辣着了,皱了皱眉,显得非常痛苦,然后咽下一口酒,慢慢伸出筷子,再吃点菜,算是一顿饭,饭还没看到,就先喝上了。这日子过得还算可以。?自以为幸福,外人看起来也不错,那就行。没有什么追求,让有追求的反而羡慕。

    他见柯南和尹贤仁来,习惯性地站起来,有些站立不稳,可能有些醉意,还是开口笑,然后说:“欢迎,欢迎。请坐!来的都是客,相见就是缘。”

    他让两位坐下,柯南和尹贤仁向他打了招呼,他说:“你们吃点什么?”

    “你这里有什么?”柯南问。

    “可以点菜,也有火锅,羊肉、腊蹄子、腊肉、排骨等,啥都有。你要啥就啥,满足顾客是小店的服务宗旨。留住客人,吸引客人下次再来是我们的目标。”老板说。

    柯南拿不定主意,问尹贤仁:“怎么样?你觉得吃什么才好?看来,花样还不少。”

    “随便。”尹贤仁说。

    “哪里有卖随便的?是点菜还是吃火锅?”柯南问,他左顾右盼,看有没有合适的选项,可选的多,反而烦恼,不如单一点,不用选,吃不吃就是它,这就不伤脑筋。

    “火锅简单些,就吃火锅吧。”尹贤仁说,他摸了摸鼻子,像是有虫趴在上面,痒,摸一下,不行,又摸了一下,这一次摸到位了,不痒了。

    “你们不是住在梁马江家里吗?”小胡子老板问,说话的时候,他的胡子一翘一翘的,像是黑蝴蝶在翩翩起舞。酒糟鼻子因为说话嘴巴开合也在起哄,左右扭动,看起来十分滑稽可笑。

    小胡子老板是丁字坡的掌柜,姓伍。他喜欢到处玩,也喜欢喝酒、喝茶,人缘还可以,走到哪里都有朋友,都有酒喝,有饭吃,不存在到处混吃混喝的,大家都喜欢他,他也随和,别人邀请,都是出自真心,他也不怀着假意,留在别人家,喝醉了也不怕,有人会把他送回家。

    山里人淳朴,不喜欢虚的,喝醉了没关系,关键是不喝好,就显得对人不够实诚,久而久之,就有麻烦了。酒糟鼻也是他的特征。人们记不住他的名字,可记得他的相貌。一提起来,就都清楚是谁。见过一两回面,就记得深刻。见过一回面,就有了印象。知道外号的人多,知道真名的少。

    柯南见他在问他俩的住处,柯南赶紧说:“没错,伍老板还真是消息灵通人士啊,没错,是在那里住,是东干事介绍的。我们一抹黑,哪都不知道。到了这里,听地主的安排。入乡随俗。要改变风俗习惯,不容易,改变不了,努力适应,尽量让自己不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