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离二条胡同已经不远,程茜如气喘吁吁一路跑过来,这些年她在秦家娇养着,加在一起走的路,估计也没有今天晚上走得多。

    她的记性很好,虽然是第一次来二条胡同,但是她清楚记得详细地址,很快便在一户人家门前停下,叩响了大门。

    门内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这么晚了,是谁啊?”

    “是东家。”她左右看看,确定没有人,这才说道。

    大门咯吱一声打开,一个老苍头从里面探出半截身子,看了一眼站在门外的程茜如,不敢确定,又拿了灯笼照了照,这才大吃一惊,道:“姑太太,您怎么这个样子了?”

    程茜如连忙闪身进来,道:“出了点事,快点烧些水,我要泡泡脚,累死了。”

    老苍头是程家老仆,这两年都在这里给程茜如看宅子。

    洗脚的时候,程茜如才发现,她的两只白嫩如玉的脚上,都已经磨出了水泡。

    宅子里只住着老苍头一个人,连个服侍的丫鬟都没有,程茜如这才想起被押进顺天府的春意。

    那丫头倒是个伶俐的。

    泡了脚,程茜如又喝了几杯热茶,身上终于暖和过来,她舒服地靠在临窗的大炕上,对老苍头道:“上次我交给的那只匣子呢?”

    老苍头没有说话,转身出去,没过一会儿就抱了一只匣子走进来。

    程茜如打开匣子,看着里面的东西,长长地松了口气。

    她从耳朵上摘下耳坠子,这对耳坠子看上去普普通通,足银打造的方方正正,用米粒大的珍珠串起来。

    她把两只耳坠子平放在手心里,中间四四方方的小银块,拼在一起就是一个小小的印章。

    她无声地笑了,罗锦言把她关了七八天,却并不知道她随身还带着这个。

    她把印章交给老苍头,道:“明天拿上这个去宝福银号,给我取三千两,其中要有二百两现银。”

    老苍头接过印章,应声而去。

    他刚刚走出程茜如住的屋子,后脖梗子就被人用手刀劈了一记,没等他倒下去,有人就把他拦腰扶住,轻手轻脚拖到屋后。

    程茜如再次把匣子打开,满意地看了看,秦烨,不管我了,好在我还有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