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罗锦言虽然依然十指不沾阳春水,但她去过乡下,见过农人在田间挥汗如雨,她知道土地的重要。即使是早已出仕的父亲罗绍,当年前途未卜,要去陇西上任时,也没有想过变卖祖上留下的土地。

    前世,她可没有听人说过京城的田地铺子会这样便宜。

    她倒吸一口冷气,南边虽然在打仗,但是还没有打到江南,也危及不到京城,京城这边无论如何也没到要卖田卖铺子举家逃难的地步。

    这应是有人从中造势!

    她问鲁振平:“眼下田地铺子这么便宜,可有置办一些?”

    鲁振平面色微赧:“买了三间小铺子,又和兄弟们一起置办了两千亩田地。”

    他口中的兄弟们,是当年的七兄弟,当然不包括秦珏。

    鲁振平和李初一,这几年跟着李青风和葛文笙做点小生意,赚了不少银子,方金牛、腾不破,就连远在平凉的张广顺和莫家康,也都把银子交给他们入股,这件事罗锦言是知道的,他们虽然是她的人,但并没有签卖身契,且和秦珏又有结拜之谊,因此罗锦言不但没管,偶尔还会让葛文笙松松手,多让他们赚一点。

    听说鲁振平趁着这个机会,给几兄弟都置办了田产,罗锦言挺高兴,她喜欢有情有意的人。

    “别人都在甩卖,这时接手,不担心吗?”罗锦言笑着问道。

    鲁振平微微扬眉:“不担心,老七......小秦大人说了,看到便宜的,只管买下来,若是银子不够,就和他说。”

    鲁振平的这番话说出来,罗锦言心里便有了数。

    秦烨还在,秦珏不能正大光明置办私产,他手里的四个小庄子,有两个是秦老太爷赏的,一个是赵极赏的,还有一个是他赢回来的。

    再有就是那间小书局了,除此以外,秦珏没无恒产。

    这点东西即使都卖了,也如石落大海,波澜不兴。

    她想了想,还是把夏至叫过来了。

    “最近若谷有没有见过牙行的人?”罗锦言问道。

    夏至是不会瞒着她的。

    夏至有些不好意思:“您已经知道了?若谷说想买家小铺子,留着给宛儿当嫁妆,这些日子有空就去牙行。”

    罗锦言笑了,这个若谷,连自己媳妇都给瞒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