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惜,在她出宫之前,我不会让河间罗家出事,而且,我会让她活着从宫里出来。”

    河间罗家若是出事,罗氏女也就再也不能出宫了。

    那几封信,便是郎士文留下的秘密,他要用这个秘密,让更多的人为他陪葬。

    只是不知道,罗氏女是如何把这个消息传递到锦衣卫的,这个小姑娘,有太多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方了,就像当年只有七岁的惜惜一样。

    秦珏笑了:“和她不是一个人,真的不是,她虽然有城府,但总是想着同归于尽,未免太过阴沉了,而却不是。”

    他的惜惜,是一朵开在阳光下的鲜花,自由自在,鲜活亮丽。

    罗锦言苦笑,她当然不是了,因为她重活了一世,这一世她很幸运,虽然幼有残疾,又失去了母亲,可是她有把她视若珍宝的父亲和外家,长大后又有了两情相悦的丈夫,生了一堆可爱的儿女,所以她再也不是前世那个人了。

    为着秦珏的这番话,罗锦言展颜一笑,道:“这一世官媒罗家也没能加害她的父母和兄弟,算了,即使罗氏女出宫了,也随他们去吧,看他们自己的造化,我们不用出手。”

    前世,她把罗家嫡房的男丁部弄死了,后来从远亲里找了一个连族谱都没上的小孩,承继了嫡房香火,下懿旨让那个孩子袭了彭城伯的爵位。

    已经报过仇了,这一世就放他们一马吧,不过他们能不能逃过罗金瓶的算计,就看他们的命了。

    她问秦珏:“那几封信的事,要不要和邹尚商量?”

    秦珏笑道:“当然要了,没有邹尚,这多没有意思。”

    是啊,缺了锦衣卫,还有什么意思,就像高蕴的那件事,秦珏都烦了。

    而高蕴,终究还是病倒了。

    这倒不是他自己想透了,而是在他给卫喜送了一千两银子之后,卫喜给他出的主意,让他先告假,在家里避过这个风头,等到以后皇帝的气消了,罗氏女的病也治好了,他再复职也不迟。

    有些人就是这样,自己家里的人说得再多,他也不会听,可是外人明明说的是同样的一番话,他却奉为圣旨。

    高蕴便是如此,在家里,无论是幕僚还是他的儿子,谁敢说让他再装病,或者致仕,他便会大发雷霆,可是卫喜轻言细语了几句,他就像是脱胎换骨,言听计从。

    韩前楚见高蕴用病来逃脱这件事,大为不满,也不知又从中做了什么手脚,硬是让高蕴给那个错抓的“龟奴”赔了一千两银子。

    那个龟奴是鲁振平和李初一找来的骗子,家学渊源,祖传就是吃这碗饭的,自是把戏做得十足,拿了银子后,他便在翠花胡同里摆了十几桌,号称是高首辅宴客......

    而宫里的罗氏女依然病着,太医院里忙成一团,他们都知道,这个毒一定要解,否则这位天赐神女很可能怀不上龙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