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目送着黎闻鹤离开的背影,殷玉离眸光微寒,露出了一丝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不知道黎闻鹤为什么提醒他,却不戳穿他。

    他确信除了黎闻鹤,宫倦和沈庭雪都并不知道他是否真的失血过多。

    毕竟他装的很像,而且他流的血确实也不少,尤其是在他咬嘴唇的时候,还故意伸手按上了一枚封穴的金针,刺激了穴道,产生了气息波动和经脉紊乱等情况。

    这种情况若是不仔细查探,根本就察觉不出。

    可黎闻鹤却觉察到了。

    但黎闻鹤却没有揭穿他,为什么?

    原本殷玉离以为进入太上宗,他便可以轻松地掌握每个人对他的态度,可现在看来,实际情况跟他预料中的情况差距有些过大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思来想去,殷玉离都没找到原因。

    这时,他缓缓抬起手指,凝视着白皙如玉的指尖上那一道寸长的血痕,漫不经心的幽紫色眸中藏着一丝冷冷的杀意。

    不过不管怎么样,这群人的伪君子面目都已经暴露了。

    本来他前两日面对沈庭雪的些微善意还稍微有些心软,打算若是日后成功离开太上宗,便真的不再追究这些人的错事。

    毕竟预知不是全知,他虽然冷血,但也不喜欢滥杀。

    可现在看来,这些人,只配不得好死。

    沈庭雪在稳定好内息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匆匆赶回自己的寝殿——他要去查看殷玉离的情况。

    躺在榻上的殷玉离本来还在端详自己那因为金针封穴今日都未曾愈合的伤口,但在听到沈庭雪轮椅的响声后,原本还在凝神思索下一步对策的他立刻便闭上了眼,开始假寐。

    沈庭雪轮椅的轮毂压在光滑的地砖上会发出细微的响声,但越靠近殷玉离这边,他轮椅发出的声音却愈发轻微了。

    若是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

    阖着双眸,神情安静躺在床上假寐的殷玉离在觉察到这一点细节的变化时,弧度优美的薄唇边悄然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