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你又怎么了?!”若水扶额,不知道今天忘川突然抽什么风。

    忘川没有理会它,一双爪子在地面拼命划着什么,若水靠近,看到那原本光滑的地面已经被它划得面目全非了,忘川的尖尖而细的指甲上面也是血迹斑斑。

    若水叹道:“别闹了……”说着就伸手去摸它脑袋上的毛,试图安抚它。

    忘川却避开了他的抚摸,狗刨似的依旧在地上死命划……

    若水这时才意识到什么似的,向地面看去……

    地上横七竖八,划痕交错,乱七八糟之间隐约好像有一个心字……

    但仔细去看,又好像不像心字,忘川不是已经失明了吗?

    这是它随便划的吧?

    它又看不到,自然不知道自己胡乱画了些什么。

    想到这只狐狸如今是瞎的,若水又动了恻隐之心,就算曾经怎么恨过他,也会觉得它可怜。

    打开铁笼,若水将忘川抱进怀里,忘川开始还在死命挣扎,后面却不知道怎么就安静了下来,任他抱着……

    若水没有看到,在狐狸灰败的眼眸深处,慢慢溢出了一滴眼泪……

    啼月楼——

    屏风后面隐隐冒出暖暖的白气。

    空气中,充斥着玫瑰花的味道。

    屏风上搭着几件衣裙,宫泠羽在后面洗热水澡,云忆寒已经洗过了,此刻穿着雪青色的里衣,端坐在书桌前,手里捏着一只泛黄的牛皮纸信封。

    信封口部被蜡封得整齐。

    云忆寒睨了一眼屏风那边,宫泠羽正在哼着小曲儿洗着澡,屏风这边虽然看不到具体的春光,但隐约还是能够看到个轮廓的……

    偏偏就是这朦胧的轮廓要命得很……

    云忆寒看得眼神深了又深,好一会儿才强迫自己将视线移回来,长指一挑,如轻解罗裳般拆了那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