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真的眼神很迷茫,似乎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白衣翩然,仔细去看,却并不难发现他的衣角、裤脚都有些透明。

    云忆寒看了他一眼,提着一盏莲花幽灯走在前方,似在指引一般,怀真默然跟在他的身后。

    眼看着两人要消失在另一座禅院中,夜云轻挥手止住想要跟上去的众人,带着宫泠羽,悄悄跟了上去。夜筱安眼睛一转,也快速跟了上去。

    被强行留在原地,本想一睹招魂仪式的众人,心中难免有些愤然,凭什么他们可以过去?

    大家心中有气,觉得不公平,却鲜少有人敢说出来。

    敢说出这话的人,自然是这里身份最金贵的——玉言公主。

    玉言公主身份自然比夜云轻要高,但她一介女流,在这种场合也做不了什么主,只是被他同众人一样留在这里,让她有些厌恶:“他夜云轻算哪门子葱,竟然敢指挥本公主。”

    众人缄口不语。

    时宜轩作为驸马,自然奉承她道:“公主说的极是,只是事发突然,情况特殊,情况特殊!”

    云忆寒一路引领“怀真”回到了禅房。

    夜云轻和宫泠羽跟得并不紧,是以当二人推门进去时,看到的正是怀真缓缓从床上坐起来。

    宫泠羽心中大骇。

    这样的怀真,给人的感觉才是个实实在在的人!

    怀真的袈裟尚未找到,贼人逍遥法外,他本人还生魂离体,险些丧命。夜云轻前脚还说,这大光明寺里面不干净,让云忆寒想办法处理处理,可他哪里是能够指使得了云忆寒的人?

    南诏王若是有求于他,还要让他三分,更何况夜云轻这样从来跟他作对的人,他更加不会放在眼里。

    所以是意料之中的,夜云轻被赶了出来。

    可转眼,他一反常态,也不胡闹,竟然说自己抓到了行窃的贼人。

    彼时宫泠羽正在房间里给他擦剑——夜云轻有剑,但却不常用,多半时候他更喜欢用脚踹人,那把剑倒是不错,他即使不用也会好生保养。

    他在外面调查,擦剑这种活儿,自然就落到了宫泠羽手中。

    宫泠羽本也是个爱剑的人,她除了毒,大概也就对剑感兴趣了,尤其又是好剑,她真的擦的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