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悯把管事儿的周叔拉过来:“叔。”

    周叔原本正帮着卸货,扯了扯衣袖,问:“怎么了?”

    韩悯把他拉到一边:“来时不知道柳州究竟有多少人,现在到了,我们带来的粮食够几天?”

    “咬咬牙,也就十来天。”

    韩悯若有所思,周叔却以为他不大满意,安慰道:“原本就是你自个儿筹的钱,这已经算多的了。”

    韩悯道:“晚上朝廷的人就来了。”

    周叔一抚掌:“那不就得了,让朝廷的人来管。”

    韩悯摇头,轻声道:“周叔,实不相瞒,柳州知州是个破坏分子。”

    周叔一脸疑惑:“啥?破烂分子?”

    “破坏分子,搞破坏的。我们还在柳州的时候,要劳烦周叔安排人手,把东西看紧了。”

    这回周叔听明白了。

    他拍着胸脯保证:“这你就放心吧,我安排人看着就是。”

    韩悯放下心,周叔摆摆手:“外面天冷,你身子弱,回去吧。”

    韩悯往回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叮嘱道:“周叔,我是戴罪之身,在外行走不太方便。倘若柳州的人问起这些东西是谁筹备的,就说是我们桐州知州筹备的,不要提我。他们要是问我来做什么,就说太守只派我来办事儿,让我戴罪立功。”

    周叔点头:“行,我记下了。”

    道过别,韩悯转身离开。

    傅询站在不远处等他。

    “事情吩咐完了?”

    韩悯点头,想了想,把方才叮嘱周叔的话,同傅询也说了一遍。

    ——不要说是韩悯筹备的东西,要把功劳让给桐州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