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好像有异样,严叔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谨慎的打开窗子,从缝隙中向外窥视。

    恰巧六七位身着深色武服的青年,按着腰间佩刀从门口走过,挂着统一的令牌,行色匆匆的下了楼。严叔将窗户掩上,算着时候等他们走远,才又打开一点缝隙,瞧望那群人远去的背影,都是训练有素,武功高强之人,这些人是做什么的?又为何来此处?

    他们初来乍到还真猜测不出,或许是便装衙役执行公务?不管是不是,但总觉得像有事。

    刚要合上窗子,却发现斜前方两名陌生男子往这边走过来,这一层住客很多,倒也没什么奇怪,应该是同来住宿的。只是这二人眼神带着杀气,一瞧就是练家子,其中一名额角一块拇指大的胎记。严叔警惕的看着他们,与这两名男子对视着,来者不善。他死死盯着他们,那两人顿了下脚步,然后大摇大摆的下楼了,边走边说:“出去喝花酒去。”说了几句荤话,笑闹着离开。

    严叔紧绷的神情放松了下来,看来真是他太过敏感了。

    “叔,没事吧!”阿九与笙歌也屏息凝气看着这边,阿九还站到笙歌身边,出事了也好护着她。

    严叔转过身让他们宽心说:“与咱们无关。”就是打了个眼架,并且是他赢了,严叔心中自嘲。

    客栈前的马路斜对面,正停着一辆马车,奢华宽敞却也低调。

    那群武服男子快步过来,最前头的那名直行到马车车窗边,恭敬的禀报:“大人,屋中没有人。”

    少焉,听着合上茶杯的声响,一道清亮的男声慢条斯理的问道:“人去哪了?”

    “。。。”回话的人瞬间汗水直流。急的面红耳赤,张合了几下嘴唇,也不敢说出‘不知道’三个字。盛夏天的确热,可不停的出冷汗是啥情况?

    车中,坐着位年轻公子,眉眼精致白净,眼皮单薄,眼神冷清,斜倚在靠垫上,稍稍显得疲惫,动作却优雅,放下茶盏:“你在这杵着,人就回来了?”

    虽语气平淡的反问着,可背后的意思是深深的讽刺。

    “属下这就去找。”说完使了个眼神,带着刚刚那些人噌的跑向附近胡同,寻了个不明亮的地方飞身房檐之上,到各处去查找。

    “总监大人,咱们回哪?”马车横板上坐着的小厮隔着帘子,低声问道。

    马车中的男子就是司宫台总监——沅引。低头转动着玉戒指,心中寻思,这施公子躲藏的功力倒是‘深厚’,这么多年也是练出来了。公主委托他护着人,可施公子这身份不敢大张旗鼓的查找,好在遇上那三家十周年祭祀,逼得没办法,叫人蹲在郊外施家坟地等人。果然在前日等到了,派了两个人跟着,今日他休沐,几十天才有这么一日的假,小六儿替他当值。本想亲自过来接施公子,带着他回私宅。不料想,又不见了影儿。

    也是个心大的,就公子这身份,也敢随意走动,也不知是怎么想的。

    “先回府吧!”他也不能整夜守这儿不是,从先皇病重到现在,就没休息一日。背后就跟背上了个大磨盘一般,喘口气都累。

    马车刚刚行进,沅引又吩咐了句:“加派人手。”得尽快找到人,也好给公主回信。

    马车离开,正是上客人的时候,客栈门口宾客盈门,相互作揖问候,吵吵闹闹的。人群中,有两名男子背身立于不显眼的地方悄悄聊着无关紧要的话题,等马车走远,才转身。目送沅引的车队,二人对视了眼,迅速离开。这二人可不就是刚刚出现在笙歌房门口的俩男子,一名额角有拇指大的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