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时三姑娘一番话,清清楚楚的传到了外面,将门口梳儿,梨儿几个人听的噤若寒蝉。

    房门被轻轻的推开了,老旧折页发出的咯吱声响中,透着那么几分寥落。

    门口几人便眼见着大少爷迈着稀疏的步子,一步两步,步步虚空着,渐行渐远,走出了兰蕴居。

    “姑娘,你怎么光脚站在地板上,小心着凉了!”梳儿进来时,但见着魏楚欣站在门口发怔。

    被扶到了床上,魏楚欣便自己摆好枕头,侧身躺好,闭上了有些发干发涩的眼睛。

    “熄灯睡觉吧。”她吩咐着。

    梳儿应声,为她掖好被角,将屋里的蜡烛吹灭,小心的退到了门口,轻轻的关好了房门。

    一夜难眠,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大早,照常吃饭,照常套车出门,照常去月饼铺子。

    铺子门口照往常比,格外的热闹,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层人。

    还真是烂菜叶,鸡蛋皮,石头块,扔了满满的一地。

    扔东西便扔东西了,一群妇人口中污言秽语,编出的瞎话比当事人讲的都细,硬生生把一个姑娘说成了妖精转世,蛇精附体,听的魏楚欣都忍不住要笑了。

    人言可笑,人言也可畏。

    马车停在了铺子门口,魏楚欣由人扶着下了马车。

    温婉得体的衣服,不扬不显的装扮,磊落澄澈的眉眼,大大方方的微笑。

    参议府里的三姑娘,月饼铺子里的年轻东家,只昨日一天就被人传成了狐狸精转世一般的妖媚人物,此时真见到了真容,一时倒是彻底肃静了。

    魏楚欣往铺子里走,所过之处,众人自动退让出一条路来。

    魏楚欣便是心平气和的走着,在要迈过门槛时,笑着对站在一旁垂头丧气没有神采的张莱说,“着人打扫打扫,眼下这样还怎么开门做生意。”

    张莱被魏楚欣感染,挺直了脊背,高声应下,叫过一边的小厮,道“没听见东家发话么,还不快去取扫把撮子来!”

    不知是谁起了个头,魏楚欣一进去,骂声就又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