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伟彬刚由小厮伺候着洗漱完,今早上起来,明显感觉身子好多了,心里想着难道只远离了楚儿那丫头,病就见好了么?

    正这样想着,就见儿子掀开帘子,一脸怒气的进了屋。

    魏伟彬禁不住笑了笑,对魏孜博无限的慈和“年轻人心火是旺,这一早上谁惹我们博儿了,不是为父说你,就这一点你就该多和三儿学学,遇见事和和气气的平平静静的才能把事情给处理好。”

    魏孜博这股子气,本来就是由魏三鹏引起的,现在魏伟彬还专往魏三鹏身上提,魏孜博心里不禁想让他照着魏三鹏学,还真是找对人了呢!

    “父亲觉得今日怎么样?”魏孜博暂时耐着性子,看向魏伟彬问道。

    魏伟彬“今日觉得还行了。”

    魏孜博“那儿子带父亲去看个好玩的!”

    魏孜博自小长在靖州城里,很少下庄子来。见魏孜博神神秘秘的样子,魏伟彬还以为他又对庄子里的什么新奇了,外加上喝了魏三鹏送来的药,身子好了不少,也有精神头在外面走上一走,这也就和魏孜博出了屋子。

    一径来到了厨下。魏伟彬远远的见个人蹲在地上熬药,也以为是哪个粗使丫鬟,并没在意,反倒是回过头来问魏孜博道“博儿带为父来这女人待的地方是做什么,要知道大丈夫是读圣贤书的。”

    魏孜博陪笑“父亲,你细看看那熬药的人是谁?”

    “是谁?”魏伟彬定睛去看,见那熬药的女子头一低一抬的,慢慢露出个白净的侧脸,等看清是魏楚欣,心里面倒还有点不悦,想着她穿着个粗使衣服,蹲在那里熬药成何体统,哪还有小姐的风范,前日里才暗夸她举止端庄,没想到不到两日就露了怯,这养在庄子里的大抵是不如府里的知礼。清了清嗓子,刚要唤魏楚欣,就见魏三鹏气蹬蹬的跑了过来。

    魏孜博在旁边解释道“这两日父亲喝的药都是三妹妹亲自看着熬的。”

    “哦?”魏伟彬这才反应过来,这药是为自己熬的,倒是他错怪楚儿这丫头了,心里刚有感触,就见魏三鹏疯了一般,来势汹汹的跑到魏楚欣身边站定,魏楚欣本来就瘦,魏三鹏拽着魏楚欣后脖领子,一把将人拎了起来。

    那煎药的炉子连带着砂壶一下歪倒了,幸亏魏楚欣一早就有防备,腿一动灵巧的躲开了,免了被烫伤要受皮肉之苦。

    不想魏三鹏这样,站在不远处的父子两人皆是被吓了一跳,魏伟彬不敢确认的指着魏三鹏问道博儿,那是魏三儿么,拎着你三妹妹做什么呢,土匪强盗怎么的啊!”

    这边魏三鹏已是将魏楚欣拎了起来,一边要寻个没人处的角落辖制魏楚欣,一遍忍不住骂魏楚欣道“你个小娼妇,穿成这样做什么,想上老爷那告我的状,胆肥了吧!实话告诉你,你这命硬的老爷都明话说了,不能带你回去,怕你回府克着老太太,所以你趁早消了告状的念头,要不然等老爷一走,我治死你!”咬牙切齿,说着就要往外走。

    魏楚欣心知道魏伟彬和魏孜博正在圆柱子后面站着呢,什么话都得在这一时说明白,所以她一边双手死死的把着门沿不肯松手,一边故意激怒引诱魏三鹏道“这庄子是我父亲的不是你的,我在这里缺衣少食被你苛待这些年,趁现在我父亲和哥哥来了,我要告诉他们!”

    “放你娘的屁!”干拽拽不动魏楚欣死死扣着门沿的手,魏三鹏一个巴掌掴在魏楚欣脸上,扬言道“怕你是有那心没那命了,这庄子是你们魏家的不假,可等魏伟彬一走,照样我说了算,你这有娘生没娘样的小蹄子还不归我拾掇!要我说你消停的,我魏三爷发善心赏你口饭吃,不然呐……”

    “好一个魏三爷啊!”魏伟彬气的手脚发抖,指着魏三鹏骂道。平日里魏三鹏在他面前都是耗子见了猫般的,拣着拜年的话说,哪里有现在这一分一毫的凶狠模样。

    魏三鹏先是听见了魏伟彬的声音,再就是在圆柱子后面见着了人,一时间如被棍棒击中了头盖骨般的,脑袋嗡的一下子,顿时失了血性,连滚带爬的爬到了魏伟彬脚下,反应也是极快,这就假笑着道“老爷怎么到这里来了,才我还说熬药这活不该是三小姐做的,要劝着三小姐离开,三小姐不肯,这才撕扯了起来,说着就爬过来要扶魏楚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