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明着是在劝魏四,只是让蹲在地上的两个牙尖嘴利的听了,犹如吃了宽心丸般的。两人不禁在心里头想,就魏楚欣那个柔弱样,本由着她们欺负,这事断然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也就松了口气。

    等晚上的时候,魏楚欣又突然叫柳儿过来。因前一日得了不少好处,柳儿倒痛快的就进了屋。

    魏楚欣并没有支使柳儿做什么,只笑着让张妈妈给柳儿看座。

    柳儿见魏楚欣如此对她,也只当是自己降住了魏楚欣,也没有推脱,一下子坐在了魏楚欣旁边。

    这边张妈妈又将那青花瓷花瓶拿到了两人跟前,然后便退了下去。

    魏楚欣一边抚摸着花瓶的口径,一边说“这花瓶摆在博古架上有些时日了,一直空着,今日偶然有了想法,想寻得鲜花插在里面,又怕插不好,糟践了这花瓶。这不,想到姐姐必是有眼力的人,所以请姐姐过来,帮我出出主意。”

    柳儿哪里懂插花的事情,但禁不住魏楚欣往高了抬举她,她顺势接过魏楚欣递过来的花瓶,想了想道“三小姐还真是问对人了,要说旁的我不知道,这插什么花好看,我最擅长了……”

    张妈妈出了厢房,就往下屋里来。屋里床上巧儿睡得正沉,张妈妈就强将她推醒,在她耳边道“好姑娘,怎么睡得这样香啊!你瞧瞧柳儿哪去了?”

    巧儿揉了揉眼睛,往对面看了看,只见床上只铺着被,哪还有人。

    张妈妈在旁道“才三小姐叫了柳姑娘过去了,又赏了一根簪子,眼下那柳姑娘正和三小姐研究往花瓶插什么花呢。三小姐发话了,说谁要把花插好看了,就赏五两银子,柳姑娘趁姑娘睡下了,就一个人把这活给揽了下,本来我也不想多这个嘴的,但就是觉得同是在院里伺候的,不该……”话没说完,巧儿早已经气的火冒三丈,从床上坐了起来,穿上鞋气急败坏的就往魏楚欣屋里奔了来。

    屋里魏楚欣正和柳儿讨论着“依姐姐说的,插出来的应该是极好看的,不能让姐姐白忙,等花插好了,我给姐姐包五两银子……”

    柳儿听了眉开眼笑刚站了起来,就感觉迎面来了股风,再一看巧儿已经奔了过来,一把就将她手里的花瓶抢了去。一边抢一边骂“你还要不要脸,有好活还想独吞怎的!”

    柳儿也来了火气,一把拽住巧儿的头发,往自己这边一带,巧儿差点没跌在地上,花瓶自然也抢了来。巧儿一见她下死手,也不管不顾了,扬起手来,照着柳儿的脸挠了一下,一边挠一边喊“给我!”

    柳儿脸上顿时落下了五个指甲印,火燎燎的疼,一时急眼“你挠我,真给你脸了!”喊着,反手就还巧儿一个嘴巴子。

    两人这下可是真打到一起了。她抓住她的脖领子,她薅她的头发,一时打的热火朝天,难舍难分,直到哐当一声脆响,花瓶掉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顿时就都消停了。两人也不往一起打了,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地上摔得到处都是的碎瓷片。

    魏楚欣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冷眼看着两人,脸上哪里还有刚才和柳儿说话的笑意。看着两人,面无表情的道“这是定窑青花瓷,往少说也要值三百两银子。”

    两人一时被吓傻了,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只听魏楚欣又在一旁轻描淡写的说“两位是母亲派过来伺候的,犯了怎样的过错我也无权处置。今日天色已晚,等明日一早回了母亲,任母亲怎么处置二位,不是我该过问的。”

    两人一听这话,知道害怕了,赶紧跪在地上求饶“还求三小姐发发善心,可怜可怜我们吧,要给我俩交到大夫人手里,我俩也就是个死了。五十大板下去,不死也残了,还求三小姐救我们,大恩大德我俩一定记得,日后当牛做马孝敬三小姐。”一边求一边磕头。

    魏楚欣只道“我在府里说话的分量二位也是知道的。又何况这厢房里摆着的东西,都是价值连城的,拿来之前都是在库房那边登过记的,我只有权使用,每一件都不属于我,也不归我调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