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嫁,我害怕!”梁来弟眼泪叭叭往下掉。

    王婆接到安夏的眼神,连忙道:“梁家嫂子,那人确实不行,我打听的实实地,他那第一个老婆都被他打成傻子了,跟猪关在一起,跟猪一起吃猪食,而且我去他家找他的时候,看到他屋里到处都是皮鞭、棍子、麻绳,还有小刀,哪里像个正常人,这就是个变态,你千万不能把来弟嫁给这种人啊。

    梁家嫂子,我难道不知道赚钱好吗,可我不能赚这种黑心钱,这人不行,不是良配,来弟还小,我一定给她找个如意郎君。”

    话说到这个份上,其实正常人家都是听劝的,尤其是媒人怎么会轻易说自己介绍的对象不好,那多影响生意,所以王婆能做到这样,那就说明这个人真不行,王婆自己说的时候,脸上还流露出后怕神情。

    “不行,只要小郑看上我姑娘,这门亲事我就要谈一谈。”

    梁母执迷不悟,安夏眼神渐渐沉下去,“婶子,我想问问,这样的条件你为啥还要把来弟嫁过去,三十多岁死过一个老婆,还有打老婆的恶名,比来弟大十几岁,根本不是良配,你为啥执意要把来弟嫁给此人?”

    梁母不做声,黑着脸望着安夏。

    “来弟的姐姐梁招弟,就被你嫁给一个可以当她爹的老头,当时放着那么多年轻的后生你不选,为啥选个老头给招弟姐,现在她过的咋样,你难道不清楚吗?

    呵,我想多了,你怎么会关心姑娘,你眼里只有儿子,哪里是嫁女儿,你这是卖女儿!恨不得把每个女儿的价格卖得高高的,说你是来弟的亲生母亲,可你比陌生人对来弟都不如,甚至还是刽子手,亲自把女儿送入火坑。”

    “你!”梁母气得脸色涨红,安夏把这层窗户纸捅破,彻底暴露了她卖女儿的心。

    “你走开,一个小孩子,少管我家事。”

    安夏拉着梁来弟,“来弟你说句话啊,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把你的想法告诉你妈。”

    “妈,我不嫁,你要逼我嫁,我就、就投大水库!我宁可死,也不嫁给这个人!”

    “啪!”

    梁来弟脸上挨了一巴掌,她捂着脸,呜呜哭着。

    梁母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瞪着大眼珠子,用粗粗的手指头戳着女儿额头,“早知生出你这么个玩意,当初我就该把你丢尿壶里淹死。

    我告诉你,只要这个小郑给的彩礼满意,你不嫁也得嫁!”

    “如果来弟被她打死,你也不心疼!”安夏追问。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养她这么大,吃了我多少粮食,她是做姐姐的,就必须多为弟弟着想,我们梁家唯一的希望,就是梁福,只有梁福好了,他们做姐姐的才能好,现在做点牺牲有什么,在这闹着不嫁,就是不孝!”

    看着梁母执迷不悟,安夏知道跟这种人是讲不通道理的,她实在不知道,男孩多的那二两肉就那么重要,以至于要牺牲整个姑娘,给这么个还没长大的孩子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