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国在屋里待了几日,实在待不下去了,乔冬梅天天躺床上啥都不干,儿子也不下地,一说他就是要红霞,跟犯了相思病似的,安慧一个人下地还要照顾家里,确实忙不过来,自家地里的草长得都比稻谷高了。

    更让他生气的是,老四还跑来找他,说要跟他断绝来往,一个个都不把他放在眼里,断绝来往就断绝来往,谁怕谁!

    只是老四居然把责任田丢给他,告诉他安夏和妈的责任田他不种了,以后打下粮食他一颗都不要,这才是大事,那两块地一年也能赚几个钱,他让安慧把老二老三喊来,想用哥哥的身份压他们,让他们种,就跟老四当初一样,地是他们种,分粮食的时候大家一起分。

    可他没料到,老二奸猾得滑不丢手,说啥媳妇在屋里把腰闪了,儿子在外面打工,他年纪大了忙不过来,老三更光棍,说自己不要这点粮食,全都让给他,说以后打下粮食他也可以不要,给安家国气得差点背过去。

    说来说去,还要自己一把老骨头去种这个田,他发狠道,如果他们都不种,以后打了粮食不给他们分,至于怎么照顾母亲,三兄弟愣是没讨论出一个结果。

    那责任田都荒了三天了,他在家里实在坐不住了,这个季节不浇水,几天稻苗就打蔫,硬着头皮出门口,他发现村里人牙根不和他打招呼,哪像以前大家还点个头,说两句闲话,甚至还收到不少妇女的白眼,安家国低着头匆匆去了地里。

    安夏跟杨金英的责任田挨着安家业屋里,当初也是方便种地,加上安家业周围那片田不咋地,就分在一起了,安家国到了田头一看稻苗,各个蔫头耷脑,有的都微微卷曲泛黄,而旁边儿安家业家里的到点,收拾得整整齐齐,翠绿的小苗一个个昂首挺胸,一排排齐整划一得仿佛等待检阅的战士们。

    安家国气不打一处来,“老四,有你这样做事的吗?”

    周围人见安家国出来找安家业扯皮,全都忍不住兴奋,难道又有热闹看了,安家业一步步走到田头。

    “找我干啥?咋两家已经断绝关系了。”

    周围传出低低的惊呼声,安家国被安家业一句话羞得脸发红,“你不管老娘,我就得找你。”

    “我咋没管老娘了,老娘跟安夏的责任田,一直都是我在种,最后你们三个人都分稻谷,我家没多分一斤,老娘吃喝我啥时候没给过?你好意思说我,你们哪次给粮食不是磨磨唧唧?”

    “你现在就是不种地,也要管老娘。”

    安家业被气笑了,大哥还真算计,讲半天是来打自家粮食的主意了。

    “老四我告诉你,咱们四兄弟,都要养老娘,以后吃穿助兴四家均摊。”

    “可以啊,以前我种地,你们分粮食,现在你们三个种地,一家十年,分给我的粮食我都不要,给完口粮剩下的换成钱全给老娘,我都不要,这行了吧。”

    “你不种地凭啥分粮?”话刚说完,安家国就后悔了。

    安家业直接笑道:“咋?以前你们可以不种地分粮分钱,到了我这就不行?安家国你讲讲道理好不好。”说到这安家业眼神渐渐变得愤怒,“你干了啥心里清楚,为了挽回你的名声,为了给你而自己把对象找回来,老娘已经把安夏撵走了!”

    啥?这是咋回事?周围人听到这话全都吓了一跳,突然有嫂子想起来,前几日是见着安夏拎着箱子朝村头走去,还哭着,喊她也不理人,难道是……

    “安家业,你胡说八道啥,我干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