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疏还在想刚刚白世南的那首诗,于是出口为白世南解围“兄长的那句寒峭花枝疏中的疏字不如改为瘦字如何?绿肥红瘦的瘦字。”

    白世南一个激灵,起身向扶疏作揖“多谢阿凝,这个瘦字该得极妙!”

    一旁的夫子也夸赞扶疏“改为瘦字确实妙,这位小娘子才学了得啊!”

    扶疏行了个礼,笑着说道“奴家才学浅薄,不过是随口一邹罢了,当不得夫人如此夸赞!若说才学了得,刚刚那位郎君的春江水暖鸭先知,有诗有画有哲理,才是真的才学了得!”

    被点到的那位学子起身行礼“小娘子过奖了!”

    扶疏回了个礼,说道“夫子及诸位郎君继续,莫要被我搅扰了兴致。告退!”说完牵着扶桑走开了。

    待扶疏走远了,被点到的那位学子小声问白世南“刚刚的小娘子你认识?”

    “她是刺史家的千金!”

    玩了一天,回到家里,史氏正指挥使女婆子给扶桑洗漱更衣,门房送来了一封扶疏的信,是从京城来的。史氏想了想,拿着信来到书房找季开远。

    季开远拿着信也莫名其妙,犹豫再三,还是打开看了,看完递给史氏,道“王蹊来扬州不像是看龙舟这么简单。”

    史氏看完了信,接着道“长安城中的公子哥儿,虽说也有纨绔子弟,也不过是走马斗鸡,去平康坊取个乐子,没来由大老远跑扬州来呀!”

    “家中独子来扬州,王丞相不会不知。”季开远抚着胡须道“会不会是王丞相派来的?长安现在局势不甚分明,若真是如此,怕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远郎可要派人盯着些?”史氏问道。

    “你当王丞相是谁?开国元勋,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首,家中死士暗卫无数,若王蹊真是被派来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们盯得住?”季开远反问道。

    “我这不是担心万一在扬州辖内出了什么事情,牵连你嘛!”史氏说道“既如此,他不是邀约阿凝小聚嘛,到时候多派些人手跟着阿凝,若是能发现些什么,也好早做准备。若是没什么,就尽人事听天命,顺其自然吧!”

    季开远叹口气“也只能如此了!”

    史氏道“那我去把信交给阿凝。”说完转身出了书房。

    廊庑中,史氏就听到扶疏耍赖不想洗漱的声音“可是我已经没有力气了,让先躺一刻钟吧,一刻钟之后我再起来梳洗!”

    史氏一脚跨进屋门“快起来!你这样和衣躺着,哪有点大家小娘子的样子!”

    扶疏吓了一跳,一下子鲤鱼打挺坐起来,蜜橘忙上前帮助扶疏梳洗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