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海氏抱着小郑需出来了。

    海氏低头温柔地对小郑需说道:“阿需,给诸位长辈请安!”

    奶娘在旁边做了个拱手行礼的姿势,郑需见了,也跟着有模有样地行了个礼。

    “还没见过这么大的娃娃行礼呢!”

    “小郎君可真聪明!”

    “真是虎门无犬子啊!”

    众人一边称赞着,一边把提前准备好的平安符之类的小礼物挂到郑需的脖子上,手腕脚腕上。不一会儿,郑需就被小礼物包围了。似是不喜欢身上缠绕的东西,郑需不停地用手挠拽。海氏跟大家致歉,然后让奶娘把东西取了下来。

    扶疏正跟着众人看小郑需憨态可掬的模样,突然手里被人塞了一个纸团。扶疏回头一看,看见郑阔正好挪在一旁,冲着自己笑。

    扶疏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湖边见。

    扶疏心中纠结,又一想,都来到这里了,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再抬头,正好看见郑需在一堆书画、砚笔、刀剑、算盘、秤尺、胭脂水粉等器具中,一把抓住一个木制剑,引得众人抚掌称赞。

    扶疏环顾一圈,发现已不见郑阔身影,于是从人群中悄悄退了出来,去往湖边。

    此时宾客都在正厅观礼,府中除了形色匆匆的使女仆人,很少看见其他人。扶疏一路走到湖边,正好看见郑阔负手而立的挺拔英姿。耳边又想起了白世音的话:

    “他几次为阿凝挡住灾祸,说明他对阿凝还是有几分真心的。他今天能说出这番话,可见也有几分诚心。再说,郑五郎文武双全,如今又在御前,虽说没有继承爵位,以后也是前途无量的人物。再说,他自小不在郑夫人身边长大,看得出来,郑夫人对他很偏疼,爱屋及乌,自然也会多疼阿凝一些。也是因为自小被送去扬州,他也渴望家庭的温馨气氛,因此也必然是个能顾家、有担当的好郎君。综合考虑起来,郑五郎倒也算个良人!”

    刚好郑阔回头,看见了立于身后的扶疏。

    “你来了。”郑阔轻轻说道。

    “嗯。”

    郑阔轻轻向扶疏招手“来这里的树荫下吧,别站在大太阳底下。”

    扶疏往树荫底下挪了挪。面上装得云淡风轻,心里却是小鹿乱撞。

    郑阔也有些紧张,缓缓吐出一口气,说道“我那天所言,皆发自肺腑,出自真心。我第一次见你,是贞顺十年,在扬州广陵学院清明踏青的赛诗会上。你点评别人的诗作,眉宇间有才华、有自信。我为你的风采倾倒,还想方设法去你家里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