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炳朝道:“我们老说去投这个去投那个,其实无论这个那个,谁都不在乎我们。说白了,我们就是几个小人物,或许连小人物也算不上,真投过去也不过相当于给对方增加个壮丁,想想这个就不由得灰心。”

    吴安平想想如果自己没有黎伯的帮助,没有得到d-7引擎,其实境况和他们没什么差别,或许原本的历史就是这样的,自己也被淹没在时代大潮之中。小人物组成了社会,但社会从不重视小人物,不知道这是小人物的悲哀还是社会的悲哀。

    不过幸运的是,他现在立在了潮头,可以改变自己和其他许多人的命运。于是他对李章和安炳朝道:“你们要没有去处就来帮我吧。其实就算有去处,我也会劝你们改变主意的,我这里有你们的空间,可以实现你们的理想和抱负,因为,我也拥有同样的理想和抱负。”

    接着他向李章和安炳朝介绍了自己现在的状况,让两人如听天方夜谭。

    李章当即表示同意,安炳朝却有些犹疑。李章猜到了安炳朝的心思,劝他道:“老安,我明白你的意思,是不是原来是朋友兄弟,现在却要变成下属,所以感觉难以相处?其实不用这样想,我们志同道合,不管谁是领导者,不都是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吗?再说安平什么样的人你不是不知道,他不会让你感到委屈的。”

    安炳朝想想,有些不好意思道:“是我小心眼儿了。”

    吴安平笑着道:“要经常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啊。”虽然是句调侃,但实际上自此以后吴安平便确定了领导者的地位,再也没人产生过异议。

    三人买来茶饭在医铺里胡乱吃了,便轮流守着余大成和余铁鹏。到后半夜四点的时候,余铁鹏和余大成先后醒了过来,在这个没有耐药性的时代,抗生素几乎是无敌的存在,他们的病情几乎立竿见影般有了好转。

    五个人涕泪交加,感谢奇迹的降临。而后,先热了点稀粥,伺候两人喝完,几人才又围在一起叙话。

    余大成没有说什么感谢的话,所谓大恩不言谢,没必要把感激老挂在嘴边。不过通过余铁鹏的描述,李章和安炳朝的补充,他还是知道了自己昏迷后的详细情况,看到吴安平身上那么多出血点和针眼,他眼眶湿润着总需要强制才能让泪不流出来。

    吴安平把对李章、安炳朝所说的话同样对余大成和余铁鹏说了一遍,毫无疑问,两人立时答应了他的邀请。余铁鹏更信誓旦旦地说:“现在就是要自己做出局面,别看革命军现在如日中天,我看他们早晚会出问题的。”

    这是历史证明的事实,而几个人却通过自身经历得出了相同的预言,有时候不能不说,任何看似突然的巨变,发生前其实都会有一些细微的征兆出现,能不能发现这些征兆,就要看你当时处在什么位置,以什么角度在观察。

    吴安平为余大成、余铁鹏联系了一所新式医院,天亮后便搬了过去,不为在那里治疗,而是贪图那里特级病房的贴心看护。每半天,吴安平便会为两人打上一针,输液也是一天一次,经过这样的治疗,两天后,两人便能下床走路了。

    李章、安炳朝已经辞去了临时工作,搬来特级病房全城陪护。租得那间房两人也退掉了,只等余大成、余铁成好清,四人便会直奔西峰。吴安平为四人留下了一大笔钱,足够这些天和一路的用度,而他便不等待,自己先离开了。

    其实第二天的时候,吴安平回了一次西峰,看看各方面进展,顺便从关岭东那里抽调了一笔钱,这是为乔治和罗家明准备的启动资金。西峰城外到处是工地,虽然冬季施工困难,但巨量人手的参与,还是让这里一天一个模样。

    其他的好消息也有,例如大张旗鼓招人后,又增加了一万多的人手,而且几乎全是青壮;毛纺厂的工艺有了很大提高,试制的产品瑕疵明显减少,估计再有几天便能大规模生产;机械厂试制成功几种小机器,虽然老出毛病,但已经可以运转;陶玉山整顿西峰建筑的结果很喜人,工作效率得到很大提升;钢铁、石油、电力等新招聘来和培训好的技术工人越来越多,超过了一千人,是骡子是马就等拉出来溜溜了。

    不过最让吴安平高兴的却是两件事。

    第一件是戚远山终于到了西峰镇,和小舅杜立奎交接了业务,并在两天之内完善了财务管理制度,受到大家一致好评,也初步建立了威信。

    第二件是牛人徐复郭竟在这几天里带人成功造出了单基和双基发射药,并且协助关岭东完成了子弹、炮弹生产线的改制,试制出了一批子弹、手榴弹和迫击炮弹,至于是否合用,因为没有地方做武器实验,所以暂时不好下结论。而这时,为弹药、发射药、化工原料生产建造的厂房刚起了半米高,这些工作都是在临时库房里完成的。这让吴安平不得不服,而且下定决心一定要再多收拢一些真正的专家和科学家。

    吴安平将德国毛瑟98k步枪、法国布兰德1935年式60迫击炮和捷克zb-26轻机枪的图纸交给了关岭东,让他利用机械厂的设备将自己运回的枪管、炮管截出来,并按照图纸开始步枪和迫击炮的组装。等这些装备出来,他就可以开始训练武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