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霍礼鸣坦诚。

    “上车吧。”佟斯年用手指比划了一下伤口大小,说:“去我那儿,帮你消毒换药。”

    佟医生这人有多犟,霍礼鸣领教过。

    车驶入主干道,佟斯年倒也没多问他怎么受的伤,只问:“听辛辛说,你前几天回上海了?”

    “是。”

    “冒昧问一句,礼鸣,你是到清礼定居,还是暂居,以后回上海?”佟斯年转着方向盘,瞥了眼后视镜。

    霍礼鸣心里的天平有那么一刹失衡。左右悬着重量,摇摆不定。最后,拣了个能让佟医生宽心的答案,“回上海。”

    佟斯年笑了笑,“我就说,你来这边儿,人生地不熟的。”

    “嗯,我上海有个哥,他在这边也有业务,我帮他过来盯一段,差不多了,我就回去。”霍礼鸣说。

    “这样啊。”佟斯年不着痕迹地又提及了佟辛,“辛辛挺关心你,她遇上几次麻烦,也多谢你仗义相助。”

    霍礼鸣忽然就不知该怎么接话了,淡淡“嗯”了声,“举手之劳。”

    “辛辛性格从小就这样,看着乖巧,其实很有想法,也很执着。”佟斯年不疾不徐,聊家常似的,“她初三那年,有一次语文没考好。作文扣了一半的分,老师说她偏题。她不服气,拿着试卷在教室里和老师大声理论。老师气得摔书走人,让她叫家长。”

    霍礼鸣下意识地弯了弯唇,“怕佟教授和辛医生骂,最后只敢叫你去?”

    佟斯年笑着摇摇头,“没,她在报纸小广告上租了个‘爸’去见老师。”

    霍礼鸣愣了愣,点点头,“是她会干的事。”

    他一副了然于心,并且如此自然的定义,让佟斯年神色微妙。前边路口遇红灯,佟斯年轻踩刹车,敛了敛眉,“我妹妹今年十七,再聪慧,那也只是个十七岁的孩子。人生观和是非分辨能力有待修行。她会以她想当然的方式去面对、解决问题。就像租个爸去见老师,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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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过很多年,就现在,她都会跟我说,这行为有点蠢。”

    佟斯年像温和的谈心者,没有咄咄逼人的尖锐。可越平易近人,越让听者有心。霍礼鸣意识到,佟医生这是委婉地和他摊牌。

    到清礼医院,佟斯年把人领去护士站,同事们打趣,“佟医生,你今儿调岗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