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沉觉得自己是该生气的。

    平心而论,无论是谁大半夜背着人去医院,又守在身边忙前忙后一天,心上人醒来却说不想看见自己,还闹着要找个情敌过来,换成谁也受不住这个。

    但是看着齐然神采飞扬的模样,他只觉得这一点脾气格外的可爱,心里原本就极少的恼怒不知不觉地融化开,逐渐生出无限的柔软来。

    周沉微微叹了口气。

    他说出的话依然不尽人意,语气里却带上了一点劝哄,“过几天再吃好不好?”

    他装作没听见斐容的名字,温声劝道:“你现在碰了海鲜,之后说不定又得难受,你也不想耽误剧组进度吧。”

    这倒是说中了齐然的心思。

    他的确不愿意拖延剧组的工作。

    况且说实在的,高烧了一场,他其实也没多少胃口。

    提出海鲜粥也只是因为看周沉不顺眼,存心刁难罢了。

    他挑剔地打量了男人一眼,还没开口,病房门忽然被人推开。

    走廊外走进来两个人。

    江燃站在前面,眼尖地先看到了靠在床头的齐然,高兴地喊了声齐哥。

    而相比于江燃的冲动,站在他身后的斐容的表现则要内敛许多。

    他捏着几张化验单的手松开了些,紧绷的神态几不可察地放松下来,对着齐然温柔地笑了一下。

    齐然回了他一个眼神,视线就被走近的江燃占据了大半。

    他轻声问,“你们怎么在一起?”

    “我听郑导说你生病了,来的时候在电梯里碰上你助理了。”江燃解释一句,在他床边的椅子坐下。

    斐容点了点头。

    他把几张化验单收进包里,“然哥,你的白细胞还是有点高,可能得再打瓶消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