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聂夫人不放心的偷偷赶来,站在窗口偷听,她武艺高出屋内小孩们一大截,自然不会被发现,所以她听到了屋内的对话,忍不住抬手压了压眼角,这才是真的对她儿子好啊!把若儿交给萧卿知,她也能安心了。

    聂夫人转身带着武功也比屋内小孩高一大截的侍女离开,等到了门口,聂夫人才道:“你等会儿去针线那边看看,要是她们不忙,就给卿知赶几件衣服,他能替换的衣服不多,给他添补些,这天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就冷了,让她们也准备些厚衣服给卿知,他才来,冷的衣服都没给他准备呢,免得到时候没衣服穿。”

    “是。”

    “还有谢亭,也一同备着,都是师兄弟的,还是要一视同仁,免得他们心里有了隔阂。”聂夫人道。

    “是。”侍女颔首行礼。

    聂夫人缓缓住步,抬头望着天儿,“你说,我是不是太过宠溺若儿了,才使得他竟惰懒至此,还装病。”

    “夫人,公子也只是没吃过这个苦头,一时没想明白罢了。”

    聂夫人自己沉默了一阵,道:“罢了,结果是好的就成,反正,我就是舍不得我儿子给聂洪去带!”

    聂洪教人练武,向来来能动手绝不动口,能体罚绝不逼逼的,她根本想象不出来若儿被罚顶着烈阳背着沙袋在练武场跑圈的场景。

    萧卿知挺好的,就他了。

    傍晚,聂若从练武场回来,整个人都要废了,昨日一天的训练,已经让他肌肉酸痛,今天更是加重了,不过他硬撑着一口气还是做完了,毕竟刚刚装病过,聂若也没那么厚的脸皮,在这个时候偷懒。

    聂若觉得自己简直像一条死狗一样趴在床上,上辈子自己是怎么坚持下来,还锻炼出八块腹肌的呢?太久了,记忆都模糊了,他只能隐约记得,他凭着一腔不服输的劲儿,硬撑下来的。

    那个时候他不想让人觉得聂家后继无人,他很恐惧,很害怕自己不行,也不能允许自己不行,酸痛似乎都不是事儿了,他连药酒都没有让人抹,总之就是装的很硬气,连府中的大夫都说他心思重,这样不妥,他也并没有在意。

    聂若笑了起来,那个时候的自己真傻啊!小小少年,只知道在这些没多大用处的地方下劲儿,却不肯示弱服软,最终过刚易折,伤人伤己。

    “师兄?”聂若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到来人,只见萧卿知手里拿个药瓶,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走了过来。

    “我给你抹药酒。”萧卿知开口。

    聂若将脑袋埋在枕头里,闷闷的道:“可是阿齐已经去拿了。”他不似萧卿知跟谢亭,是有很多仆人服侍的。

    萧卿知神色中闪过一丝尴尬,显然是忘记这回事了,之前他刚开始锻炼的时候,是聂若给他抹的药酒,所以他就想着,自己也要过来帮忙,就没想那么多。

    “师兄来吧!阿齐手太重了,那几天谢亭叫的多惨啊!”聂若微微歪着头,露出一只眼睛望着萧卿知,显得有点可怜,聂若年幼,又常年养尊处优,就是个富家小公子,看着白嫩又讨喜,萧卿知想到白天他给聂若穿鞋的时候,聂若的脚白白嫩嫩的,甚至都没什么脚茧,似乎比他的手还要嫩,小巧又可爱。

    还是自己来吧!对于聂若来说,阿齐的手可能确实是太重了,聂若还是个这么嫩的孩子呢,哪里经得住那么按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