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敢说,你从来没在成宇光面前表现得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他心疼你吗?」

    「我从来没这麽做。」就算她真的曾在成宇光面前哭泣,但她从来没在他面前故意装可怜,博取他的同情。

    「你可不可以认清现实,黎心洁?」她推了黎心洁一下,她没想过对方会对她动手,她後退了几步,差点有些站不住,「音乐圈从来都不缺天才,更不缺殒落的天才,你并没有什麽特别,多得是在音乐圈待不下去离开的人,也同时拥有b你还要更努力的人,你现在还能待在音乐圈,甚至在北晴教课也应该满足了吧?别再拿你不能弹琴这件事来博取成宇光或是其他人的同情了。」

    「我,从来,都没有用这件事,博取同情。」她双手紧握成拳,用尽所有的力量才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是颤抖,「相不相信随便你,但我自始至终都没有跟任何人博取同情。」说完,她转身离去,没想理会吴雅琦的反应。

    当她离音乐系馆越来越远时,她渐渐松开握紧的拳头,眼眶逐渐红、酸涩起来,她不懂,她从来没有歧视、瞧不起、欺负、在背後批评他人,她从不因为自己b别人有天份而骄傲,为什麽她什麽都没做,但总是会有人想要在她落魄、不如以前光彩时,拼命数落她?

    她走在校门外,等待人行道的红绿灯转程绿灯时,她向前走过斑马线。

    当她穿越斑马线时,听到左方刺耳的喇叭声,她朝声音来源转头,整个人僵住、动弹不得,十年前的画面在她面前再次重演,这不是她每晚的恶梦,是现实,她的恶梦在现实中再现了。

    她明明想躲开,但双脚却像绑着铅块一样,让她动不了。

    她眼睁睁看着车离她越来越近,她知道这次躲不了了,便索X闭上眼睛,不闪躲,不逃避,等待那辆车朝她驶来。

    十年前她活了下来,十年後她还能活下来吗?

    十年前的她活下来,是幸运吗?每个人都说她保住了一命很幸运,但真的是幸运吗?如果是幸运的话,那为什麽每晚梦里的她都认为是不幸的呢?

    在她以为自己要被车撞上时,她被扯进一个粗鲁的拥抱里。

    她张开眼,看不到那人的脸,但从他身上的气息知道是他。

    她被他抱得紧紧的,头也被他按在他的怀里,让她动弹不得。

    「没事了,心洁,没事了。」他像是在安慰她,也像是在安慰自己,在他怀里的她,能听到他声音里的颤抖,还有身T上的。

    在听到他声音的霎那,她所有的防备、伪装都卸下,方才忍住的眼泪在这时都涌出了眼眶,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了起来。

    「我不是自愿不想弹琴的。」

    「我知道。」他m0着她的发,安慰着她。

    「我从来没有对不起谁,为什麽他们要这样对我?」她想起了她不能弹琴时,身边的老师、同学在她面前、背後的窃窃私语和嘲笑。

    「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他的声音沉稳且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