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在喘息的嘴缓缓颤抖着咬紧了起来。他皱起鼻头,眨了眨充血的双眼,终究只有汗水从鼻头滴落。

    ──「伊姆b亚系?苏?呼?」

    听到魔族话的瞬间,男子立刻如旋风般回转,面向声音的来源,蹲低身子并下意识地往背後伸手一探──没有。

    顿了几拍後,他才想起自己已经把整个农庄唯一的利器交付了出去;而交付对象,便是眼前那名带着担忧的眼神走出房门的nV孩。

    他试图让自己的全身解除警戒的战备架式,但却感到身T不听使唤:忽上忽下的情绪,让他的身T与大脑都已经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反应,只能在口中喃喃自语般地答覆:

    「……没事……我没事。」

    但颤抖的声音与不受控制而抖动的身躯否定了他的自我主张。他甚至无法判断自己嘴里说出的语言,到底是nV孩听得懂的话,还是从小到大说的话──亦或是只有自己才懂的话。

    他疲倦地低垂着头。绷紧力道的双肩也又重新松懈了下来。

    没事。没事。

    ……如果这样的自己,还有资格说是「有事」的话,那麽「他们」又该当如何呢……

    思绪混乱的他直至看到那双细致的脚趾出现在他眼前的地上,才察觉到nV孩已经走到了自己的面前──他始终自豪的感官能力在此刻也失效了。

    nV孩。魔族的nV孩。nV孩。魔族。

    如果他此时此刻身上带着一把刀──哪怕只是一根削尖的树枝,他会不会划开「魔族」的咽喉?

    如果她知道他的真实身分,她会不会用那把他交付给她的、沾满过无数同胞鲜血的帕特斯兰刀,斩下他的头颅?

    不知为何,男子只感到一阵脱力,双膝着地跪倒在nV孩身前。

    如果她愿意的话……如果她知道的话……

    ──在那柄刀刃上多添加一条X命,应该也无所谓吧。

    男子闭上双眼,彷佛是企盼着审判的到来……

    ……然而一GU淡淡的琴酒香气忽然扑面而来。不仅是沐浴过後的酒香,他彷佛还闻到了许久许久以前,在早春时的欧露穆柴山区中,盛开的山樱香。香气伴随着一种令人安心的氛围与节奏──

    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