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妩有些想笑,但是尚霓衣的一言不发和出乎寻常的举动,让她心中蒙着一层阴影,到底没笑出来。

    眼前的情景,让她想起书生和美人蛇。

    尚霓衣虽然动作轻柔,但是探身过去的动作,真的让人毛骨悚然,仿佛她下一刻就能张开血盆大口把白泽吞下去一般。

    然而并没有。

    她在白泽耳边说话,嘴唇翕动的幅度极小,一个字也听不清,更看不出来她在说什么。

    可是白泽的面色就很奇怪了,起初是迷茫,然后是悲伤,之后是异常的愤怒,到最后,又变成了担忧和恳求。

    可是也许是尚霓衣叮嘱他了,这个过程中,无论他眼中泄露出多少激烈的情绪,他都始终没有开口。

    阿妩心里痒得像有人拿着狗尾巴草拂过,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两个人。

    尚霓衣终于从白泽耳边挪开了脸,走到他对面坐下,却并没有替他解开束缚。

    她缓缓开口:“现在能告诉我,杀人是怎么回事吗?”

    白泽嘴唇动动,似有千言万语,半晌后开口道:“我还是想问您,到底……”

    “闭嘴!”尚霓衣突然戾气十足,“我刚刚跟说得很清楚了。我来就是受姚先生所托,看看到底经历了什么!如果有冤屈,我一定为伸冤;但是如果确实做错了事情,那就要自己承担后果。”

    白泽满眼含泪看着她,到底没忍住,两行清泪留下。

    可是尚霓衣的神情却是冷漠的,并没有被他的眼泪打动。

    白泽哽咽着道:“我和许九间是一个县里的,小时候没搬到太原府之前,曾经在同一个夫子那里启蒙,但是关系一般;这次遇到,已有七八年未见,他乡遇故知,就格外亲热……”

    他说了很多,都是两人意外重逢,又一起考试一起煎熬等成绩,力证关系很好,自己没有杀人动机,诸如此类的话。

    “我受了无妄之灾,多蒙秦将军相救,得以重见天日。回去和父母、兄长团圆后,我又和同窗吃饭庆祝,大醉一场。醒来的时候便看到许九间的胸口被人插了一把刀,身体还在动着……我一慌,就想帮他把刀子拔出来,结果就……”

    白泽回想着当时的情景,仍然是心有余悸。

    尚霓衣的表情如释重负,点点头道:“不是就好,我知道了。”

    白泽却哀哀道:“可是现在都说我杀了人。我无能,无法为自己洗刷冤情,更不用说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