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陆弃伸手替她擦眼泪,心中得意她对自己的心疼,嘴上却假装不知道。

    苏清欢终于褪下他靴子,把他衣裳脱了下来,只留一条贴身的裤子。

    看到床上有被褥,也不管干净与否,她抱过来盖在他身上,自己替他烤着衣裳。

    “鹤鸣,”她压低声音道,“银光不认识吧。”

    她小心翼翼,离陆弃很近,他可以看到她冻得红扑扑的脸蛋。

    “放心说话,外面没人了。”陆弃笑着道,他不愿意骗她,所有没有回答。

    苏清欢看他神情轻松,自以为得到了回答,道:“银光不认识就好。找到银子了吗?怎么不雇车来?”

    “带了银子。想去雇车,没有雇到。”陆弃诚实道。

    “傻子。”苏清欢又骂道,“一会儿衣裳烤干了就赶紧走,去外面找个同轩客栈,跟掌柜提我的名字,然后让他给安排个僻静的房间。我这边再观察两三天,罗麒没事了就去找。对了,我还得了六百两银子诊金,开春可以买上五十亩地,以后做个小地主,哈哈哈哈哈……”

    陆弃脸色一沉:“怎么认识那么多男人?”

    苏清欢瞪了他一眼:“管得倒宽!”

    “快从实招来!”陆弃高高举起手,作势要打。

    苏清欢冲他哼了声,“从前一起做事的姐妹,和她表哥情投意合,但是表哥家里穷,没银子。我就资助了他们几十两银子,后来赎身后,夫妻俩做些小营生,攒了点钱后开了个小客栈。”

    “惯爱多管闲事。”陆弃嫌弃道,嘴角却忍不住扬起笑意。

    他的呦呦,真如小鹿一般纯净而善良,爱财却取之有道,更舍得慷慨解囊。

    苏清欢又把治病的情形说了,听到她被罗猛摔到院子里,陆弃整个人,冰块一般突突往外散着冷气。

    他抓过她的手,掀起她的袖子,看到手肘上的擦伤,杀人的冲动都有了。

    “这个没事。还有镇南王,他总问,我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鹤鸣,从前和他打过交道吗?要不要紧?快教教我,怎么应对,我都吓死了……”苏清欢收回胳膊,嘟囔着道,“来,先把这衣服穿上,我再给烤烤棉袄。”

    陆弃穿上内裳,刚斟酌怎么跟她解释,忽然听到外面脚步声,顿时露出个苦笑来。

    “当然打过交道!”贺长楷低沉又似咬牙切齿的声音隔着门传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