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兆:镇上那几家厂子要怎么处理,你想好了吗?]

    喻霖拎着几瓶从方岚那里顺回来的酒,一手拿着手机回复信息,还得抽出空来开密码锁。

    [喻:还没,再说吧。]

    喻霖的微信头像是一个坐在洁白柔软大床上的小孩,胖鼓鼓奶呼呼的,藕节一般的小手捏着个小拳拳,里面还捏着个超mini版的麦兜猪,穿着纸尿裤的两根小肉腿在扑腾着,眼睛看着镜头笑得都眯成一道弯弯的小月牙。

    这是很早以前喻澋洐擅自替他换上的,那时恰好周末在家,喻澋洐不知道在那里找到了那本喻霖以为随着搬家弄丢了的相册,还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喻霖到酒柜将几瓶没开封过的酒放了进去。

    他今天心情有些不好,整个人都感到很烦躁。不管对喻澋洐再怎么软硬兼施,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做的一切只是徒然。

    喻霖常常想是不是从一开始他就做错了,可是不那样的话自己又能怎么回应喻澋洐?他知道自己应该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上,而不是一个同性恋男人的角度。

    所有的累、困倦、无力都在他陷入有着喻澋洐味道的床铺里得到缓解,他不敢去细想现在喻澋洐在干什么,或许在跟客人推杯换盏,或许在跟客人耳鬓厮磨,或许在跟客人翻云覆雨。

    在灯光闪烁变换的别里居里,刚刚给一位女客人调完一杯莫吉托的喻澋洐正捧着手机悄咪咪在背单词。他说不上学习有多积极,但给自己的目标是起码不挂科,他可不想再一个人去面对喻霖了。

    “喂,干嘛呢?”左池拍了一下喻澋洐的肩膀,将他吓了一跳。

    喻澋洐晃晃手里的手机,将界面亮给左池看,“背单词呢,你以为我像你,每天偷偷看gv。”

    左池被他噎得半晌说不出来话,好一会儿才红着脸犟着说,“放屁!哪有每天!”然后余光往别里居大门瞥了一眼,心下不妙,由于音乐声太大他只能伏在喻澋洐耳边嘱咐他,“他来了,你帮我拦住他,他问起来你就说我不在。”然后脚底抹油就跑没影了。

    喻澋洐关掉手机放进吧台的抽屉里,拿出一副平时接人待客的微笑模样看着往吧台这边走的男人。男人说不上有多帅,就是十分标准的商人穿着,看着像是那种会油嘴滑舌哄小情儿的人。

    “老板,喝点什么?”喻澋洐一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在吧台上点着。

    来的人将手上的皮夹包一甩,手也搭上了吧台,离喻澋洐的手指,只有堪堪一厘米的距离就能碰上,“不喝酒,我来找你们这里那个叫小池的小鸭子。”然后抻着指尖摸上了喻澋洐滑嫩的手,“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我给你这个数怎么样?”说完还用另外一只空着的手比划了个数字。

    喻澋洐微笑着将手从男人的手里抽了出来,取过一个古典杯放在两人中间,“老板,我们有规定的,不能透露这些。”听着男人有些别扭的普通话,喻澋洐话头一转,“老细,你系广东人?”

    男人看着喻澋洐挑了一下眉,似乎是没看出他还会说粤语,对这位小鸭子的好感蹭一下就往上涨了,“哗,宜家色港粤语噶鸭仔唔多咯啵,你禁劲嘎?”但是还不依不饶地问他,“小池宜家系边度吖,我揾距有d事。你话俾我知,最多加d钱俾你啰。”

    喻澋洐没有理会男人的话头,转身去酒柜拿酒,挑了一瓶上好的伏特加,回头问他,“老细,你要饮纯酒定系特调酒吖,试下我d手势?”

    男人看着喻澋洐拿着酒瓶纤细白皙的手腕笑了一下,做了个“请”的手势,“你话锦就锦啰,听你噶。”